傅寒川看了眼房本,说道:“房子我多得很,你这不是要留给连良的吗?”
张业亭已经汇报给佐益明,说连良在那起事故中身亡,佐益明病重,没有再派人来取证。
没有人再来纠缠,连良住在四合院有人照顾,漱金园的房子失去了作用。
乔影道:“房子,等我回来以后再买。”
她辞去了诊所的工作便没有多余的钱来偿还房款,就算傅寒川不计较,乔影也没有那个脸面拖着不还。
傅寒川了然的点了下头,没再勉强。他抬眸看着乔影:“你决定好了?”
乔影“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道:“不去做,我心难安。”
活着的人,她可以用余生来偿还,对于死去了的人,每每午夜梦回,她总会惊醒。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她在用意志力抵抗心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忍不下去,到那个时候,又将是另一场灾难。
傅寒川点点头:“去吧,回来的时候,希望会是一个全新的你。”
乔影微微的笑了笑,那笑容几乎难以察觉。
……
三年后,西藏。
乔影站在蔚蓝的天空下,远望着天空飞翔的雄鹰。
山脚下,一个男人缓缓的走来。
乔影低眸,看着那个男人。他几乎没有多大的改变,眼里还是温柔和煦的笑容,如春风一般。
他对着她伸出手来:“我来接你回去……”
乔影走过去,把手放在他宽大的手心,眼里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这三年,乔影一直留在西藏,为连加实夫妻,还有燕伶诵经,安抚亡灵,为活着的人祈福,也是她抵抗着心魔。
“莫非同给他女儿起名叫笑笑,被蓝理打了。”裴羡握着乔影的手,缓缓往山下走去。
“为什么?笑笑不是挺好听的。”
“你加上他的姓呢?”
“莫非同……莫,莫笑?”乔影反应过来,辛苦的忍着笑。
确实,好好的一个名字,加上莫非同的姓就一点都没祝福的意思了,难怪被蓝理嫌弃。
“到现在,那俩口子还在为名字争执不休。莫家老爷子催着给孩子上户口,哎,眼看着满月酒就要摆起来了,请帖上的名字都还空着呢……”
乔影微微笑着,听他一路说过去。
这三年里,他们没有电话联系,联系的软件,或者邮件也没有,就连纸质的信件都没有。
可是三年过去,他们却好像一点没有分开那么长时间的感觉,更好像回到了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平静,偶尔看看别人过的日子,再谈谈自己。
“我觉得这个名不错,以后可以给我们的女儿用,儿子也可以。”
裴羡第一次发现莫非同其实是有脑子的,笑这个字,男女都可以用。乔影笑了起来道:“才不好,裴笑,赔笑,你疯了不成?”
裴羡道:“我什么时候说,叫裴笑了。裴安笑,我们的孩子,以后名字就叫裴安笑。”
平安,每天都笑着。
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站在乔影的面前,握住她的双手,望着她道:“这么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他看着她的目光灼灼,似春风过后浓烈的阳光,照入她的心房。乔影微怔,随即脸颊微微一红,她竟然都没发觉,他们都已经聊到孩子的问题上去了。
“答应吗?嗯?”裴羡的脑袋微低,抵着她的额头呢喃,“连莫非同都娶到了老婆,孩子都生了。我是最后一个光棍了……”
乔影抿着唇笑:“那……等莫非同家的满月酒以后?”
裴羡心头猛地跳了下,望着她弯起来的双眼。
那一双眼睛明丽妩媚,漆黑的瞳孔中微光闪烁,里面印着他的影子。这是这个世界上,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双眼。
……
莫家的满月酒在枕园举办。
宴霖年纪大了,早已不再做大厨,这次莫家的满月酒,宴霖再次出山。
酒宴办的隆重而温馨,到来的宾客都是关系非常要好的人,就连莫家那两位哥哥嫂嫂都挂着特别温和的笑。
他们不得不给莫非同面子,因为莫老爷子最后还是把莫家偌大家业交到了莫非同的手里。
那小子看起来一根筋,其实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莫老爷子封了特别厚的红包,对着全场宾客又催生:“我这老儿子,让我足足等了三十五年才等来这么一个千金。我以为他攒了这三十五年的劲头要下一窝,就一个千金可不行……”
蓝理已经没脸听下去了,莫家都是些大老粗,说话没羞没臊的,难怪只能请相熟的宾客。
她憋了个满脸通红,抱着小闺女就落跑了。
蓝理怀孕的时候,肚子特别大,都以为她怀的是双胞胎,其实就是她吃得多。她生产完后吃得也多,整个人又圆润了不少,肉呼呼的,脸颊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