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那碎树皮依然顽固的扎在她的指尖,她将碎屑拔了,丝丝的鲜血涌了出来,疼的手指不住的发颤。
不知道是手疼一些,还是心更疼一些。
可是,她依然踉跄着脚步,跟了上去……
……
1988内的顶楼包厢。
傅寒川跟裴羡已经喝完两杯酒了,莫非同才懒洋洋的走进来。
他看了眼傅寒川,在裴羡那侧的沙发上坐下来说道:“最近你来我这里有些勤快啊。”
他又看了看裴羡:“什么时候,我们这里有打卡制了?”
裴羡拎着酒杯凑在唇边,笑睨着傅寒川道:“大概是又在家里受气了。”
至于那个家里是谁让傅大少受气,就不用明说了,总不见得是那个三寸大的小豆丁吧。
莫非同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薄荷糖,拆开了糖纸丢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不对啊,明明是今天小哑巴受了惊吓,哪能是傅少受气?”
他踢了踢傅寒川的鞋尖:“你怎么不在家陪着,跑我这儿喝酒来了?”
傅寒川闭着眼,脑袋靠在沙发的背靠上,懒得搭理他。
裴羡给莫非同倒了一杯酒,同时解答:“今天寒川离开了陆家的宴会,这事儿让卓雅夫人知道了。”
他耸了下肩膀,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往下说了。
卓雅夫人对苏湘,那是一个恨之入骨啊!
所以,他推测傅寒川是受了夹板气。
婆婆跟媳妇,自古以来就是世纪难题,更何况傅家的那个媳妇非同一般。
傅寒川就是想在这里找个清净,喝杯酒,耳边两个男人聒噪着,让他反而不得安宁。
脑子里又浮现出苏湘弯腰弓背的在树丛里找钥匙的画面。
那笨蛋不会这个时候还在找钥匙吧?
他睁开眼,踢了一脚莫非同道:“车子在修吧?顺便给配几把钥匙。”
莫非同正在跟裴羡聊天,一时脑子都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傅寒川心情不好,站起来的时候口气恶劣无比:“让你再配几把车钥匙,你年纪多大就耳聋?”
说完,就拎起一边搭着的衣服走人了。
莫非同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那道背影,一口气噎在胸口:“你说,他该不会是真的被那小哑巴整的更年期了吧?”
“要不,圣诞节给他送点营养品?”
傅寒川在1988没待多久就出来了,车子开进小区的时候,就看到前面行人道上,一男一女的两道身影。
这种冷飕飕的天气,又没月亮又没星星的,居然还有情侣出来压马路。
傅寒川嗤笑了一声,只略略的看过一眼,车子便越了过去。
“吱”的一声,车子猛地刹住,傅寒川铁青着脸又将车子倒了过去,视线还盯着后视镜中那个该死的女人!
苏湘看到一辆黑色的车从身边开过的时候,就觉得那车牌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想呢,车子就“吱”的一声在身侧停下来了。
随即又是“砰”的一声,傅寒川沉着一张脸走上来,一把将苏湘身上的大衣给掀开了。
比感知寒冷更快的,是傅寒川的怒气。
他的一张脸阴沉的可怕,都可以看到他脸颊上咬紧的咬合肌了。
“他是你的止痛药吗?你心情一不爽,就找别的野男人诉苦?”
傅寒川咬着牙,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字来,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他的大掌一抓,握住苏湘细瘦的手腕,将她从祁令扬的身侧拖到了自己的身后。
苏湘被他拽的打了个趔趄,顺着力道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
但这个时候,她顾不上什么疼了。
这个男人,又发什么疯!
她用力的甩他的手,但她越是挣扎,那只手就更有力。
“你给我安分点!”傅寒川回头又吼了她一句,然后噙着一道冷笑,看向祁令扬。
“祁二少,你这觊觎别人老婆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是没的治了吗?”
“要不要我帮你治治?”
话刚说完,手背上一道钝痛传来,同时还有冰凉与温热,湿润的感觉一起。
傅寒川看都没回头看一眼,只用力的抖了下手臂,就让苏湘的牙抖开了。
祁令扬冷冷的回望着傅寒川,又越过他的身侧,看了一眼苏湘,薄唇一开说道:“傅少,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在感冒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还让她离家出走的来散心。”
“自己不看着点儿,就别怪别人。”
“你不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吗?”
傅寒川垂在一侧的手,手指骨捏的咯吱咯吱的响,一张脸,阴沉的就要滴出水来了。
祁令扬讥笑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大衣拍了拍尘土就自己穿上了。
也不再多看他一眼,径直迈着步子往前走了。
傅寒川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只觉得自己的肺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