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爱的女人,始终都是她……”
“刚才,我并不是真的要伤她……傅寒川,你骗了我,骗了所有人……你爱的,一直没有变过……”
她的喉咙动着,那尖锐锋利的玻璃碎片扎在她的喉咙,轻易的戳破了她的皮肤,血液迅速从她白皙纤细的脖子流淌而下。
“可我也要你记得,曾经有个人,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
“妍妍!”常夫人眼看着她用力的将碎片扎入了脖子,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还死死的瞪着苏湘,身体开始了抽搐。
她挤出最后一抹笑,对着傅寒川,对着苏湘艰难开口,只是她的喉咙里发出了咳咳的哽咽声,只看的到她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常夫人心急的推开了杨燕青的搀扶,立即上前将常妍抱了起来,用沙发上的毛毯将她包裹的紧紧的,浑身颤抖着对常守吼道:“还不快点过来,快点把她送医院啊!快啊!”
常守回过神,连忙上去把常妍从地上抱起来,一番手忙脚乱后才把人抱稳了,往大门外冲过去:“坚持住了!”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所震惊了,从常守的后背看到常妍像是个破布娃娃,毫无声息,垂落的头发在半空中晃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门口。常夫人跌跌撞撞的也跟了出去。
空气里沉寂了很久,浓烈的血腥味却随着张开的大门都被风吹散了。
“唔……”一声闷哼,杨燕青手指捂着腹部,额头冷汗滚落,“常奕,不好,宝宝……”
常奕猛的惊醒过来,就见到一缕鲜红血液已经蜿蜒至她的小腿,他没再有任何的迟疑,忙不迭的抱起了她往外跑出去。
常老先生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额头的筋脉爆出,眼底已经是通红一片。
他转过身来,那双看尽无数百态的眼此时愤怒又悲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幕会发生在他们常家人的身上。
“苏小姐,你要一个公道,这样,你可满意了?”愤怒的抛下这一句后,他拂手愤怒的走了出去。
苏湘久久的没有回神,怔愣的看着那一地的鲜血,从客厅一直到了屋外。
不是的,她要的并不是常妍的以命相抵。
常妍最后的一句,她说的是:我的命运,不会交托在你的手里。但是你的命运,一直在我的手里。
她在做下那些事情的时候,能够做的那么狠,对自己,也不会手软的,所以苏湘并不意外她的举动。
看着柔弱的性子,但也是个顽刚性子,只是她的刚烈用错了地方……
苏湘的视线从地上缓缓的抬起来,傅寒川在看着她,两人的视线便这样的相遇了,却也只是相顾无言。
她的嘴唇轻轻的抿了下,侧开眼去,祁令扬看她脸色苍白,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苏湘轻轻的嗯了声,慢慢的往门口走去,这一瞬间发生的事让她心里一片烦乱,而心头大石放下,这一松懈让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多余的力量再继续支撑着自己。
她是被祁令扬半抱半扶着走出去的,傅寒川一直静默的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皱起的眉头不曾松开过。
卓雅夫人终于从刚才常妍自尽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去查看儿子的伤势,一看那伤口都见到骨头了,吓得腿软了下:“伤成了这样怎么都不说啊!”
她急切的拉着傅寒川的手臂想送他去医院,但是却没有拉动他,傅寒川从她的手中收回自己的手臂,莫非同皱眉瞧了他一眼:“走,我送你去医院。”
……
这雪,好像要把来年的雪都下完了似的,马路上的积雪又一次的堆积了起来,再被车轮碾碎。
因着这场雪,车子开得比较慢,苏湘坐在车内,无神的双眼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脑子里盘旋着常妍最后的那句话。她说,她的命运,一直在她的手里,什么意思?
三年前,因为她的陷害,使得她跟祁令扬共度了一晚,让她如愿以偿的分化了她跟傅寒川,远避他乡,那么现在呢?
她又记起了常妍的另外几句话,她说,傅寒川的心里一直都是她……一直是她……
苏湘的手指蜷曲了起来,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苏湘一怔,收敛了神思看过去,祁令扬收回手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淡淡一笑说道:“都已经这么累了,就别再想下去,先休息一下。你知不知道,你的脸色很难看。”
苏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前方的镜子里照出她的脸孔,苍白的很。她长长的吐了口气点点头道:“嗯,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就叫我。”
她的身体往车门歪靠着,闭上了眼睛。这时,后面一辆车开了上来,傅寒川的余光看到旁边的一辆车,也看到了那歪坐在副驾驶的女人,气息沉了沉,莫非同往旁边那辆车瞥了一眼说道:“这时候就别想了,看看你那满手的血,都好好休息一下吧。”
车子越过祁令扬的那辆车,径直的往前开去,过了会儿就没了影子。
常家别墅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