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持剑坐镇一角。
我则缓缓走上前。
“哟?”
樊异咧嘴笑道:“又换逍遥王上场了?啧啧,这是要车轮战我小樊啊,你们可真不是一群讲究人啊!风不闻的雷电都没用,请问你逍遥王又有什么手段?拔出诸天一剑劈了我樊异?啧啧,只怕你逍遥王有求于人,办不到啊!”
我淡淡一笑:“自然还有一点别的手段。”
说着,“嗤啦”一声,右手中多出了一条炽盛的雷电长鞭,正是我温养在灵墟之中的一缕天雷微末,此时在灵墟中的温养太久,又再次茁壮了,而且,这是天地间最精纯的天雷,比风不闻所引动的雷电要厉害多了!
“啪!”
扬起鞭子的瞬间,樊异的胸口就多了一道炽烈伤口,雷光转动。
“啊啊啊啊……”
这次,就算是闻道至圣这样的硬汉也扛不住了,嗷嗷惨嚎,神色狰狞扭曲,怒吼道:“欧阳陆离,你有种就杀了我樊异,折磨我有什么用?老子如果意志不坚,能执宰得了第一王座吗?告诉你,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一样绝不会说起林夕的半点下落,你一界至尊又如何,老子就是要让你和挚爱天人相隔,永生不得见面!”
“那就成全你!”
我挥舞天雷凝聚的长鞭又是一顿猛抽,打得樊异魂魄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但他似乎还是没有半点的松口。
“再打就要魂飞魄散了。”一旁,林丰年皱眉道。
“好了,换人。”
我直接收了手中的天雷,道:“苏拉,你来。”
“嗯。”
火魔女王提着火焰神剑一步步上前,修长的玉腿踏着战靴,尤为动人。
“又来了一个废物?”
樊异冷笑:“你们龙域和人族的刑讯就只有这点手段,那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尝尝我的真火滋味再说。”
苏拉轻轻踏出一脚,顿时炽烈火焰沿着地表蔓延,直接将樊异焚烧在其中,顿时,樊异鸡飞狗跳般的挣扎、怒骂,把苏拉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一边骂一边吐口水试图灭火,但没用,苏拉的真火太猛了,巅峰境界的修士都未必能扛得住,何况是一缕王座魂魄。
“还不说吗?”
我淡淡问。
“说什么?”
樊异浑身颤栗,声音也在颤抖着:“说……说我把林夕流放在了时光缝隙里,一旦有机会就会亲身前往大快朵颐一番?你欧阳陆离都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的美味,我樊异捷足先登了?”
“找死!”
我一步上前,猛然一手按住了樊异的头颅。
“逍遥王!”
风不闻大惊:“千万不要杀他啊,你抹灭了这缕魂魄之后,唯一的线索可能就断了啊!”
“放心,不会杀他!”
我猛然身躯一沉,顿时暗影灵墟呈现,带着樊异的这缕魂魄一起飞速下沉,“嗵”一声巨响,两人一起坠入了暗影灵墟内的一片植株旺盛之地。
心境薤谷。
……
“嗯!?”
樊异大袖翩翩,此时已经没有了六条雷电锁链的钳制,但所承受大道压制却更强,因为这是心境薤谷,我的修心之地,在这里,樊异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囚徒罢了。
“哼,心境吗?”
樊异冷笑一声,笑道:“欧阳陆离,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就范?”
“你可以试试!”
我伸手一点,顿时樊异的身躯不断变小,最终化为心境薤谷中的一粒微尘,而我就像是站在巨石一盘俯瞰石头上的蚂蚁一样,静静的看着他,此时,樊异所看到的世界,已经与我看到的不太一样了,他正站在一处儒家学宫的偏殿内,案上放着一卷卷的竹简,前方则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夫子,正在捧着一卷竹简看得津津有味。
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樊异正望着自己,禁不住笑道:“不好好读书,看先生作甚?又想尝尝那戒尺的滋味了?你莫要忘了,没有半点功名的话,如何跟家里父母交代?在先生这里,也有点说不过去啊……以我的学问,教出来的得意门生,好歹也得是他一个俗世王朝的榜眼探花吧?”
这是樊异的心境。
看着这位老夫子,桀骜不驯的闻道至圣樊异,竟一言未发,乍然间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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