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乔皇后才知道赵太后做过的“好事”。气得脸色都变了!
正逢初一,永嘉帝驾临椒房殿留宿。
难得有空闲,永嘉帝将此事一五一十地道来。乔皇后一个没忍住,怒气冲破了端庄自持的面具:“母后就这么见不得阿景有嫡子吗?”
这话说得太诛心了!
永嘉帝脸色一沉,看向乔皇后:“皇后慎言!”
乔皇后平日里谦和忍让(怂)惯了,在儿女的事情上怎么都忍不下去,冷笑着说道:“是,臣妾这就闭嘴。等哪一天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臣妾和阿景夫妻两个,也默默忍了,绝不会吭声。免得皇上两面为难!”
在这件事情上,赵太后实在没理。
永嘉帝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抚乔皇后:“朕已经将处置妥当了。如果朕不说,就连你也不知道这件事。”
“至于母后那边,朕也说过了。从今日起,母后绝不会再插手小夫妻两个之间的事。”
至少,在陆明玉肚中的孩子出世之前,赵太后不会再寻陆明玉的麻烦。
乔皇后一言未发,眼眸中明明白白地闪过不信。
永嘉帝咳嗽一声,又道:“朕已经答应母后,让秦氏禁足两个月就出寝宫。另外,秦氏到底生养了四皇子,降成婕妤,确实不太体面。等过些日子,找个由头,还是让她恢复妃位吧!”
乔皇后:“……”
呵呵!
摊上这么一个婆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乔皇后面无表情地应道:“皇上说的是。”
天子一言九鼎,下圣旨罚了秦氏,这才一个月,就改了主意。传出去实在不好看。所以,还得由乔皇后出面,为秦氏“说说情”,他再“勉强”应下。
要想乔皇后配合唱这一出戏,永嘉帝不得不好言宽慰:“母后这把年纪了,偶尔犯些糊涂,朕是儿子,你是儿媳,也只能让着一些。”
“说起来,阿景也颇令朕另眼相看。”
“母后赏了宫人去陆府,他倒好,不但没收下,还立刻就将人送进朕的文华殿。事情原委一说,就将这烫手山芋扔给朕了。”
“朕也是怕母后心里记了这一笔,以后祖孙两个见面尴尬,这才在秦氏身上让一让步。”
一提起李景,乔皇后的脸色就和缓多了:“皇上为阿景解了围,臣妾谢过皇上。”
永嘉帝笑道:“阿景又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儿子,朕是他亲爹,为他收拾烂摊子,也没什么可说的。”
乔皇后心气稍平,缓缓说道:“皇上打算怎么安排秦氏,不妨和臣妾说一说。”
永嘉帝含蓄地暗示了几句:“后宫里的事,本来就该由皇后做主。没了秦氏陪伴,母后总郁郁不乐。皇后最是孝顺,为了母后的身体来向朕说情,朕岂有不应之理。”
乔皇后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
等李景隔日正午进椒房殿,乔皇后少不得要数落儿子一顿:“……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直瞒着?你皇祖母刁难你,你就该立刻告诉本宫。由本宫替你去周旋!”
李景却道:“我舍不得小玉受委屈,更舍不得母后替我受气。”
乔皇后鼻间一酸,眼眶热了一热。
赵太后一直不喜欢她这个儿媳。不寻着机会刺一刺她,就算不错了。她便是去寿宁宫,也未必护得住儿子。
没等乔皇后自苦,李景又笑着说道:“现在这样多好。父皇出面,皇祖母再不乐意,也不能再闹腾下去。”
乔皇后轻叹一声,将永嘉帝应了赵太后的事告诉李景。
李景半点都不惊讶:“我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出。”顿了顿,又低声道:“以此事安抚住皇祖母,换来大半年的平静,也值得了。”
以赵太后的身份,想给李景夫妻两个添堵,实在容易不过。
乔皇后叹了一句:“说的也是。本宫已经答应你父皇,配合着唱一出好戏,先恢复秦氏的妃位。再过一段日子,就放她出寝宫。”
秦氏陪在赵太后身边,时不时地煽风点火,确实让人着恼。
可没了秦氏,赵太后更是难缠,卯足了劲不痛快找麻烦,也够人头痛的。
母子两个闲话一番,乔皇后忽地说道:“阿景,你和你父皇比以前亲近多了。”
李景眸光微闪,淡淡一笑:“以前是我太过拘谨,不敢和父皇亲近。其实,父子之间,本来就该这样相处。是我以前想得太多了。”
乔皇后欣慰地笑了起来:“是啊,本宫也盼着你和皇上父子相得。”
……
又过数日,众人一同去寿宁宫请安之际,乔皇后当众张口向永嘉帝求情:“秦氏偶尔犯了口舌,皇上罚也罚了。如今过了这么久,也该消气了。”
“母后身边少了秦氏相伴,这些日子有些怏怏不乐,凤体不适。为了母后凤体,请皇上开恩,恢复秦氏妃位,让秦氏早些出寝宫。”
永嘉帝故意板着脸孔:“天子一言,重如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