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四皇子都在府中养伤,未曾露面。
四皇子妃赵瑜要留在府中照顾夫婿,也未进宫请安。
秦妃心里惦记着儿子,又不能出宫,有些心浮气躁。在赵太后面前絮叨了几句,言辞间对儿媳透出了几分不满:“……阿显养伤不能进宫,赵氏身子总是好好的。也不进宫来请安。”
赵太后瞥了秦妃一眼:“行了,你别啰嗦个没完没了。小夫妻一别半年,亲热几日怎么了?想早点抱孙子,就别多嘴了。”
秦妃讪讪一笑:“太后娘娘说的是,是臣妾一时想左了。”
这有什么想左了。
不过是做亲娘的一点私心,见不得儿子儿媳太过亲密罢了。
赵太后是过来人,对秦妃那点小算盘心知肚明,张口提醒道:“阿显和瑜丫头新婚不久就领兵离京。如今回京了,小夫妻两个蜜里调油,也是难免。你痛快不痛快的,也得忍着。阿显是个孝顺孩子,你别让他夹在婆娘们中间难做人。”
瞧瞧,赵太后不糊涂的时候,什么道理都懂。到了自己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妃心里暗暗腹诽,口中恭声应道:“娘娘说的是,臣妾都记下了。”
直至十日后,四皇子胳膊上的伤都好了,才领着赵瑜一同进宫来请安。
赵瑜面如桃花,眼眸娇媚似水。
四皇子嘛,胳膊是好了,双腿却有些绵软无力,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一张俊秀的脸比女人还要白,眼下两团淡淡的青影。
秦妃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当着众人的面,好赖忍下了。
到了私下里,少不得要数落儿子一顿:“瞧瞧你这副德性,八辈子没碰过荤腥是怎么着。也不怕大家伙看了笑话。”
四皇子操劳过度腰杆酸软,一张口却理直气壮:“我又不是出去寻花问柳,和自己的媳妇亲热天经地义,谁敢笑我。”
秦妃伸出手指,恨恨点了点四皇子的额头:“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年纪轻轻就被掏空了。这个赵氏也是,也不劝着你一些。”
四皇子立刻接过话头:“瑜表姐劝我了,是我不肯听。”
秦妃:“……”
四皇子厚着脸陪笑:“母妃别恼。儿子这也是想让母妃早点做祖母。大哥二哥三哥都有儿有女的了,我看着也眼馋的很。”
秦妃心气稍平,轻哼一声:“眼馋也得有个度,别伤了身体。”
说起三皇子府添女的喜事,秦妃撇撇嘴,语气中满是奚落嘲笑:“苏妃一心盼着得个孙子,可惜孟氏肚皮不争气,生了个女儿不说,还生得格外丑。那个珍姐儿,不像亲爹亲娘,一双小眼,和五皇子一般模样。”
四皇子早从赵瑜口中听过这一桩趣事了,闻言兴致勃勃地笑道:“我还没见过小侄女。改日得了空闲,去三哥府上看看。”
得,爱凑热闹的毛病又来了。
四皇子自小就是这脾气,闲着爱看热闹爱传个闲话什么的,嘴碎起来,比宫里那些闲着无事磕牙的宫人们还要厉害。
秦妃无奈地笑道:“罢了,你想去就去看看。不过,孟氏最是小心眼,当着她的面,你可别乱说。”
四皇子连连点头。
……
没过两日,陆明玉就听说了一桩新鲜趣事。
“听说,四皇子和四皇子妃去了三皇子府看珍姐儿,没说几句话,就惹得三皇子妃不高兴。差点没当场吵起来。”
椒房殿里,彩兰说着趣事给主子们解闷,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说得活灵活现:“三皇子妃当时就翻了脸,将四皇子和四皇子妃轰出了府。”
爱凑热闹的四皇子,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陆明玉哑然失笑:“四弟真是闲得,没事找事。”
乔皇后却有些不快,拧了眉头:“这个孟氏,自己生了女儿心里不足,倒迁怒到别人头上来了。叔嫂之间闹口角,说出去也够新鲜的。”
可不是么?
姑嫂妯娌婆媳闹口角是有的,叔嫂吵嘴算怎么回事?
陆明玉笑着说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母后不必放在心上。让乔阁老为四弟安排些差事,他忙着去当差,就消停了。”
乔皇后面色一缓,笑着点头:“本宫明日就令人传口信给乔阁老。”
正说着闲话,宫人满脸喜色地来道喜:“启禀皇后娘娘,婕妤娘娘已经发动了。”
乔皇后精神一振,立刻起身:“本宫这就过去。”
后宫嫔妃临盆,身为皇后亲自前去坐镇,给足了王婕妤体面。
陆明玉左右闲着无事,一并站起身来:“儿媳随母后一同前去。”
皇后和太子妃一并同行,随行的宫人十余个,浩浩荡荡的阵势,立刻惊动了后宫里的嫔妃们。
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是王婕妤要生了。
秦妃在寝宫里摔了一个茶碗,苏妃懊恼得咬牙切齿。至于孟妃,更是嫉火中烧,一股邪火无处可泄,随意找了个由头罚了两个宫人。噼里啪啦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