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玉目中满是嘲弄,气死人不偿命:“看在你磕头赔罪一片诚心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
什么叫这一次就算了?!
苏昭容脸孔瞬间扭曲,面色难看至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明玉淡淡道:“字面上的意思。”
轰!
一股怒焰,瞬间冲上脑海。
苏昭容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陆明玉,你欺人太甚!”
陆明玉阴郁燥闷的心情,此时大为好转,悠然应道:“说的没错。我就是欺人太甚,你又待如何?”
苏昭容:“……”
陆明玉走近两步,面色铁青的苏昭容反射性地再次后退,咚地一声,又撞上了桌子。后背都快撞断了。
“苏昭容,”陆明玉目光锐利如箭,直直刺入苏昭容眼底:“你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我清楚的很。”
“我今日将话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仇怨,不死不休!”
说完,左手再次握成拳,在桌面上狠狠砸下。
一声闷响,桌面上又多了一个洞。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十分对称。
陆明玉收回手,转身离去。
苏昭容面无人色,身体瘫软无力,软软地滑到了地上。
……
陆明玉快步出了偏殿。
守在偏殿外数米处的紫檀,面色复杂,目光里满是畏惧。
说话声被厚实的门板隔住,可拳头砸破桌面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耳中。紫檀心中惧怕又不安,根本不敢上前拦着陆明玉。
陆明玉冷冷瞥了噤若寒蝉的紫檀一眼,继续迈步往外走。
说来也巧,刚走到怡华宫正门处,就遇到了另一个故人。
十岁的半大少年,穿着明黄色的皇子服,相貌平平,矮矮胖胖,一双眼睛被满脸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缝。
有些蠢钝,也显出几分憨厚。
单看面相,谁能看得出这个平凡无奇的小胖子,其实心思阴暗扭曲对自己的兄长心存嫉恨?
李昊这个狗男人,负情负义,对亲娘和胞弟却是真的很好。处处护着李昌。登基后,李昊为李昌挑了一门好亲事,让李昌娶了美貌贤良的高门贵女。又早早给李昌封了吴王之位,封地富庶。
重病离世前,李昊没将皇位传给年幼的太子,而是传给了胞弟李昌。他信任自己的亲弟弟,认定李昌一定会在十几年后还位给他的儿子。
呵呵!
李昊一定没想到,他刚下葬尸骨未寒,李昌就迫不及待地对寡嫂动了心思。
李昌未必如何喜欢她,不过是想凌辱寡嫂,借以发泄心中积存了多年的阴暗嫉恨罢了。
李昌神色郑重地说有事和她商议,亲自端了茶给她。那时,她对李昌也无太多防备之心。她随手接过茶杯,喝了两口。
很快,茶水中的迷药药性发作。她眼前一片模糊,身体微微晃动,暗道不妙。
李昌露出了令人恶心的嘴脸,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三哥已经下葬,以后,我一定会代三哥好好照顾三嫂。”
“三嫂喝了带迷药的茶,现在一定全身酸软无力吧!真可惜,要不了片刻,三嫂就会昏迷不醒。不能体会接下来的欢愉美妙……”
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伸手就要摸她的手腕。
她既惊又怒。趁着药性没有完全发作,身体里还有三分力气。她猛地反手抓住李昌的手,猛地一脚踢中了李昌的胯下。
李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
这一脚,直接踢废了李昌。
她血气翻涌,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没有昏迷过去,冷冷地看着倒地惨呼的李昌:“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李昊简直是瞎了狗眼!”
李昌疼得就快昏过去了,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抽。
守在门外的几个内侍,慌忙跑了进来。一见新帝惨状,内室们皆慌了手脚,立刻去请太医。
她忍着晕眩恶心,冷然下令:“来人,送本宫回长春宫。”
她硬撑着回了长春宫,见到了绮云,才放心地昏迷过去。
这一桩宫中丑事,被严严实实地压了下去。知情的几个内侍,很快以各种理由“消失”在人前。
苏太后恨她入骨,却也没脸揭穿这一桩秘密。
至于李昌,更是满心怨毒,恨透了她。之后一直不遗余力地削弱荥阳军,打压陆氏一门。不过,再如何恼恨,失去的男人雄风也回不来了。
李昌不能亲近宫妃,生不出儿子来,自然不会冲年幼的太子下手。
到后来,李昌和苏太后打的主意,是以毒计除掉她。太子到底安然无恙。
重生之后,她先见李昊,再见苏昭容。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李昌。
……
陆明玉停下脚步。
李昌一眼见了面容陌生的冷艳少女,也有些讶然:“你是谁?”
他在宫中,从未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