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于是伊藤忠幸兵卫开口道:“如果陶会长无法做到有效处理现在已经形成的坏账,我们堂堂第一劝业财团又怎么会给他让出那么多股份空间?而且,虽然现在坏账规模确实又扩大了一点,但毕竟是由于这几个月不动产市场的加剧恶化。自从西武集团出现问题……”
崛川信彦冷笑一声:“不要天真了。诸位,你们是不是因为他年轻,因为他没有任何一家财团的直接股份根基,就小瞧他?岩崎藏之介怎么死的,忘记了吗?换做在座任何一个人,能在仅仅五年间从无到有,做到他这种程度吗?”
房间里鸦雀无声,似乎是现在才意识到。
其实不是的,只不过始终是贪恋作祟罢了。再加上有崛川信彦暗里的推波助澜,表面虽然告诫但仍旧签字认可了额外近300亿円新坏账,才让这些本身段位就差着几个层次的二世祖们胆子大了起来。
崛川信彦在一开始敢动那种掀翻这些老家伙的心思,还不是因为这帮人是真的草包。坐享祖辈创下的基业,实际上还败着家,偏偏还对真正出力的崛川信彦这些人没什么好脸色好态度。
在崛川信彦的坚持下,他们最后到底还是将那些除了最核心的自己人之外的一些人放弃了,给了崛川信彦不少能追溯资产的线索。
伊藤忠幸兵卫觉得这样足够了,但在最后离开时,却被崛川信彦一个眼神留了下来。
等其他人都走了,伊藤忠幸兵卫看着他沉声问道:“还不够吗?”
崛川信彦默默地为他重新倒上一杯茶,缓缓说道:“绝对是不行的。陶会长虽然说这些风险债务将来全部变成坏账也没关系,但不代表现在面对新增加的2000多亿円坏账,还能认可之前接受的股份比例。”
“那你请我留下来,是什么意思?”
崛川信彦抬头看着他,沉声说道:“今天看到深谷梨子拿过来质疑的这份材料,我忽然明白了陶会长派她来负责调查审计的另一层用意。”
“什么?”
“除了因为她出身第一劝业银行,又在这里有过那样的遭遇,会调查得很详细之外……”崛川信彦深深吸了一口气,“恐怕早已看出了会发展成这样。伊藤忠桑,我是您支持的嫡系,能够相信我吗?”
“当然了,不是一直相信你,才赞成由你担任会长吗?”
“相信我的话,就听听我的判断吧。”崛川信彦目露寒光,“那家伙想要的,始终是第一劝业银行的更多股份而已,对吧?我所占的股份比例,稀释之后已经很少了。对只占了很少股份的我,他可以不在乎。毕竟他没有直接管理大银行的经验,将来的第一劝业银行还需要我。”
“但是……但为什么是深谷梨子?”崛川信彦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他一定已经从深谷梨子口中听到过她过去的经历。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个占了更多股份的人,是曾经对深谷梨子……”
伊藤忠幸兵卫悚然一惊:“你是说……”
崛川信彦点了点头:“我想陶会长其实是想暗示我们,有些人是不必继续留在董事会里的。想想看,您这边只是新造成了200多亿円坏账。那两人加在一起,就有将近800亿円!伊藤忠桑,难道您不愤怒?”
“当然了!那两个混蛋!”伊藤忠幸兵卫在他的暗示下已经明白过来了,“你说陶会长绝对会要求更多的股份比例,而这部分……”
“恐怕明天见到他之后,就会得到那样的反应。伊藤忠桑,如果……如果能借这件事,还有之前的事……那么我们也许现在先自己拿出代价,消化这200多亿円的坏账,却能彻底踢掉那两个人。那样的话,我们在董事会中的占股比例,也许甚至根本不用被稀释多少。”
伊藤忠幸兵卫怦然心动,随后沉声说道:“这件事不容易!如果真的在内部宣战,我也一定会被他们动用力量,拿以前的一些事情反击。”
他说的是不容易,不是不行。
崛川信彦就说道:“无论如何,我们要先有这个推断和准备。其他的,等明天陶会长到了之后,看看他的反应吧。如果他的真实意图是这样,那么,陶会长那边也有庞大的能量会和我们汇聚在一起的。”
“他的能量……”伊藤忠幸兵卫思考着,“桥本桑和他的关系虽然好,但并没有参加这一次的党内总裁竞选……”
“宫泽桑!”崛川信彦忽然说道,“虽然最后的结果要等到月底才出来,但是这一次,陶会长在支持宫泽桑。”
“骗人的吧?”伊藤忠幸兵卫愕然说道,“宫泽桑可是岩崎龙之介当初揭发陶大郎,才在当时海部桑的妥协下出任大藏大臣。”
“但是现在岩崎桑和我们,都与陶会长真正合作起来了啊。”崛川信彦目光闪动,“我也是听安倍桑说,才知道陶会长正在帮助宫泽桑。桥本桑,也看在陶会长的未来上,暂时先支持宫泽桑。”
“安倍桑……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崛川信彦心中冷笑着,身为大财团的大董事,这些事听上去像是在关心,却根本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