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过来,但愤怒一点都不少。
陶知命苦笑不已。
上田夏纳刚才只是发泄一下情绪,而且还板着脸让他穿上护具,毕竟他还得出去办事,不能鼻青脸肿。
现在,大的要来了。
上田正裕的剑可是有准头得多,保准砍得他浑身伤痛,但穿上衣服又是一个笑得体面的好汉。
破天荒的,目前这样的情况,上田晴子却没劝阻,也没有和上田夏纳一起出去,让翁婿俩好好谈一谈的意思。
仿佛也想要看看丈夫砍这小子出口气。
于是陶知命就现场耍流氓了。
当他把护具脱完又准备脱上衣之后,上田晴子终于是没法继续留在现场,拉着上田夏纳离开。
上田正裕的脸就更黑了,这个家伙!
偌大的剑道练习室内只剩下两个男人之后,陶知命苦笑道:“虽然知道您是想问这件事怎么处理,但想出出气就先来吧,我已经有了觉悟了。”
上田正裕冷笑一声:“这一次,可不是练习。你已经修行了数年,我不会留手!”
陶知命拿起竹刀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叹道:“那您也不能打脸,就……只受这一条束缚吧。”
上田正裕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目光停留在他胸膛上的那道疤上,眼神微微一恍,虽然又再次冷冽起来:“开始吧!”
起居室那边,跪在地的多了两个。
宫泽理惠和宫泽光子都在那,而旁边是像犯错武士等待主公责罚一样跪得坚定的入江雄太。
他只能隐隐听到剑道练习室那边传来的对战声和呐喊,战况很激烈就是了。
从这一趟先去礼文岛把宫泽光子带回来,然后去接上上田夫妇的过程来看,上田大人是怒不可遏的。
上田家的选择在上层家族间,也许褒贬不一,但在普通人看来完全是一个完美剧本。
最初虽然似乎是一个壁垒森严、选择了财雄势大的新富豪家族的反派形象,但最后出现了反转。不仅最终接纳了当时还算是“草根新人”的陶知命,还在随后因为陶知命一步步走上新台阶。
岩崎藏之介因何而死,那些肮脏的秘密普通人是不得而知的。他们能看到的,只是老古板最终还是屈从于女儿对幸福的追求。
多好的一个故事?
结果现在变成了笑话,完全是一个牺牲女儿的幸福,仍旧是贪图利益的故事。
毕竟陶知命如今已非森家可比,而他曾经在最初3个月内就赚到了100亿円的故事也广为人知。正如有些杂志所说:“大概当初陶会长帅气地将那份战绩甩在了上田家主面前,于是镜心明智流的传人就立刻土下座说道‘夏纳的未来,就拜托给陶桑了’。”
入江雄太看到这样挖苦说法的时候,甚至有了当场先干掉宫泽光子,然后到陶知命面前切腹的想法。
谁能受得了这个?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抓得极紧,指节发白。
目不斜视的他,现在也懒得看旁边的宫泽光子了。
再怎么解释当时只是一时冲动,被对方伪造成次元文化旗下杂志的工作证件骗了,也无法免于承担代价。
以会长大人如今所涉及到的利益格局,宫泽光子百死莫赎。
现在瑟瑟发抖有什么用?还是得看会长大人怎么处理这件事。
突然之间,旁边传来一声闷响。
鹿野真纪一声惊呼,赶紧过去问道:“理惠小姐?理惠小姐?”
入江雄太转头一看,是宫泽理惠软软地躺在鹿野真纪的膝盖上,眼睛紧闭。
“雄太大人……”鹿野真纪有点慌,“跪了这么久,大概是昏过去了……现在怎么办?”
入江雄太再次狠狠地看了一眼宫泽光子。
女儿昏倒了,她也没什么别的反应,看都没有看一眼,仿佛只知道极度害怕。
他也是看着宫泽理惠从当初一个茫然无措、只知道听妈妈话的小女孩长大到如今的,有这样一个始终念着亲情的女儿,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竟然搞出如今的事。
“让理惠小姐到客房中好好休息一下吧。”入江雄太淡淡地说完,就继续目不斜视地跪坐着。
一阵紧张的忙碌之后,他才静静说道:“很好!堂堂第一劝业银行的会长,都没有把会长大人推入如今的局面,只能选择为自己犯下的罪过承担代价,从这里的顶楼跳了下去。你很好!今天就算会长大人能赦免我的罪过,我也会亲手结束你的生命!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宫泽光子一听这话,再次害怕得抖了一下,然后也软软地瘫倒在地。
不一会,入江雄太就闻到一阵难闻的气息,皱着眉纠结不已,吩咐另一个女佣:“把她拖到远一点的地方看好!把地板……擦干净。”
说完他只能强忍别扭跪坐在原地。
犯下不可饶恕过错的武士,还有什么资格选择另一个更舒适的位置等待裁决?
过了许久,被上田正裕虐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