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喜二,缓缓地站了起来。
宫泽喜二的姿态做得过于足了,完全像是为国为民不惜一切的架势,连会议室中的诸人都没反应过来就鞠躬着说了那些话。一时之间,房间中全是椅子挪动,纷纷站起的声音。
安斋善卫忍不住喊道:“大郎,不要再失态了!”
陶知命同样忍不住看了过去,你特么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上一回说了这样的话之后,岩崎藏之介可是抹脖子了啊!
高木仁八看到就连宫泽喜二都到了,只感觉此行不虚,这是最后通牒了吧?
陶知命也站了起来,缓缓问道:“宫泽桑,大家已经一起开始逼迫我了。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让我能放心做出决定?”
宫泽喜二做完了姿态,这时才有了威严的气势,盯着他缓缓说道:“桥本桑可能不清楚,但担任了大藏大臣多年的我很了解,三年前曾与你见面的福井俊秀,是什么人。如今,特搜部已经在留意你和木下君当初为什么在东京副都心的住宅项目上那么活跃。如果我被传讯,要不要告诉他们你曾和央行负责窗口指导的人见过面?”
高木仁八直呼好家伙,出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猛料啊!
福井俊秀,这屋子里各财团的人谁不知道?这几年来,哪家财团的银行没被他催着完成过窗口配额?
奇怪的是,陶知命却似乎并没有被这个猛料吓住。
宫泽喜二这才说道:“陶君,大藏省在天国之门设立一个金融研究中心的事,仍然会进行!如果安倍桑和我出来收拾局面,天国之门项目会继续作为整个东京最重要的新地标打造!另外,大家都会有争相认购天国之门不动产的理由!”
这就是他给出来的保证了,高木仁八觉得自己正在金权交易的现场。
于是他把目光再次看向了陶知命。
会妥协让步吗?
会意识到,他的才华仍然很有价值,但终归会明白没有非常稳固和绝对忠诚的家族实力作为后盾,太快增长起来的财富,是守不住全部的!
以陶知命的聪明,应该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今天才这么强硬地似乎要撕破脸了一般。但是,毫无疑问,他现在面临的压力也确实太大了,就连木下秀风听到宫泽喜二的这番话之后,也已经开始动摇了。
陶知命之前似乎是向宫泽喜二要保证,但听到这样的回答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看木下秀风,也没有开口。看向了上田正裕,他才问道:“父亲大人,您认为呢?”
上田正裕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了这么久,只有一句台词,那就帅气地念好吧。
他板着脸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随后肃然说道:“是不是大郎欢迎来自大藏省的调查,让你们害怕了?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以为仅仅将办事的人推出来顶罪就可以了吗?如果认为大郎现在彻底与上田家的因果脱不开关系,我当年做过的事能成为要挟,那就大错特错了。当天我就有承担责任的觉悟,不要低估我的决心!”
屋里的人齐齐脸色一变,而上田正裕当面装逼带来的压迫感确实厉害。
陶知命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在拿海部大人和桥本大人作为借口了。想要阻止他们,不必通过逼迫我让步的方式来达到。说到底,无非是因为我已经把前面的事情做好了,将这个对你们所有人都有利的计划推到了这一步。收获成果的前夜,对我举起屠刀,难道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要开战的话,就来吧!之前只是唱歌,接下来,我会说得更直白的!”
他看向了安斋善卫:“铃的来历。”
然后是野岛达雄:“石桥玲子与三井的交易,所谓慈善公益社团的真面目。”
接着是岩崎龙之介:“岩崎家过去做过的事,可不仅仅是藏之介一人就能全部扛下的。”
“然后就是宫泽桑。”陶知命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里库路特事件为什么就那么结束了,通过三友投资银行到底进行了什么样的利益交换,想让国民都知道那些吗?”
高木仁八觉得喉咙干涩,这是疯了吧?宫泽喜二到场,姿态做得这么足,竟引起了更彻底的反弹?
陶知命森然一笑:“说到底,现在全部的事,我都有足够的发言权!我不同意,我不退步,谁也别想就这样将我的努力抹杀,将我种下的果子摘走!想要动手的话就来吧,你们是不是低估了我的觉悟?”
他咧着嘴,双眼血红,两只手重重往桌子上一撑:“对我这么了解的你们,难道忘记了,我是已经死过一次……不,差点两次的人了!你们,是带着这样的觉悟开始这件计划的吗?”
结尾的,是他满脸大反派的怪笑:“忘了我唱的歌词了吗?野心,是我的罗盘啊!是我就算沾上了血,也要用来指引人生的罗盘啊!”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高木仁八只觉得他们人全傻了,脸色难看至极。
其实安斋善卫他们是因为憋着不跳戏,所以表情都显得扭曲了。
演技这一块,还是陶大郎牛批……我差点信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