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让刘琦在校场稍作等候,然后他自去士卒中,寻了一个年轻的兵勇来到了刘琦的面前。
那年轻兵卒一身布甲,面黄肌瘦,外形颇显羸弱,看着比刘琦稍大一些,差不多二十左右的样子。
黄忠吩咐那小卒道:“还不见过掾史。”
那小卒犹疑地看了刘琦一眼,但还是尊敬地拱手道:“黄叙见过掾史。”
“黄叙?”刘琦念了一遍这名儿,看向黄忠:“此人莫不是黄司马的……?”
“正是犬儿,现在军中听用,他一身武技乃老夫所授,若掾史不弃,可将其带在身边,翌日有吩咐黄某之事,可遣此子前来相告,他定能胜任!”
刘琦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
他大概能够揣摩出黄忠的想法。
黄忠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效忠刘表,改变自身命运。
可眼下,他还没亲眼见过刘表本人。
为了显示诚意,黄忠就想将其子安置在自己身边,以示自己之诚,同时也是想给他儿子谋个前程。
可怜天下父母心,古今皆如是。
刘琦问黄叙道:“黄叙,你多大年纪,现居何职?”
黄叙蜡黄的脸上隐隐泛起一丝潮红,低声道:“现为县军步弓手。”
“呵呵!”
刘磐在旁笑了一声。
刘琦皱眉看了看他:“注意礼数。”
刘磐看向黄忠,道:“黄司马,令郎现连个伍长都不是,若使其跟在掾史身边,是不是有些……”
黄忠亦是尴尬的笑了两声。
他知道刘磐的言下之意。
也不怪刘磐,这年头,除了门第之外,职务的高低对于个人的前途发展也非常重要。
非是刘磐势利眼……这就好比你让一个居委会员工直接跳级到省级领导班子的身边去当秘书,不太合规矩。
一旁的黄叙不太高兴,道:“某刚满龄而从郡国之役,尚未建功,又不曾借父之名,日后当全凭军功晋升,眼下为一小卒又有何奇?”
刘磐奇道:“口气不小,听汝言下之意,莫不是身怀万夫莫敌之力?”
黄叙一脸漠然道:“匹敌万夫不敢言,但打君这般的,十个八个应不在话下。”
武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面子!
黄叙要面子,刘磐更要!
刘琦隐隐有一种感觉,他感觉身边的刘磐体温正在极速蹿升,好像是在聚气,周围空气中的水蒸气似乎都要被他的火气给蒸发掉了。
刘磐捏了捏拳头的骨关节,发出“嘎嘣”的轻响。
“行!好儿郎,有志气!那咱们便来过两手,如何?”
黄忠见状急了。
他虽不知道刘磐是谁,但看这人的样子,似与刘琦极为亲密,应也是有一定的身份。
若两人动手,致使刘磐受伤,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黄忠忙道:“掾史,这比试还是算了吧,叙儿虽年轻,但一身武艺却是得黄某真传,出手一向没有轻重……”
刘琦闻言有些头疼。
这些东汉的武人,情商真是忽高忽低!
你这么说话,不是摆明了说刘磐打不过你儿子?劝架有这么劝的么?
果然,刘磐火了!
“黄司马的意思,是令郎武艺得君真传,便可纵横天下了不成?”
黄忠闻言没吭声。
他居然……默认了。
刘磐一脸诧然地对刘琦道:“伯瑜,你找的这父子俩,是不是未免有些太狂了?”
刘琦轻咳一声,尴尬道:“人家父子是真有本事的。”
“有没有本事,不是嘴上说的!”
刘琦见事已至此,长叹口气。
罢了,就顺水推舟的让他们比划一下。
毕竟刘琦也想看看黄家父子的能耐。
刘琦对黄叙道:“你稍后无需拘谨,尽管放手为之,我兄长虽好斗,却是坦荡之人,赢的起也输的起,他今日执意与你较量,绝无他意,就是手脚痒了,想找个人切磋切磋。”
别看黄叙外貌瘦弱,却也年轻气盛,一身傲骨。
他嘀咕道:“手脚痒了,也不至于找死啊。”
刘琦:“……”
真是有一个算一个。
刘磐,黄忠,黄叙……东汉的武人一到了较技的场合,都这般霸气外露么?
他们知不知道‘谦让’二字当如何写?
黄忠闻言吓了一跳,抬手推了黄叙的肩膀一把,差点没将他推个跟头。
黄叙疑惑地转头,却见黄忠板起面孔,严肃道:“稍后动起手来,汝好自为之,若再敢把人打残了,莫怪为父与你翻脸!”
刘琦真是有点不太想听他们说话了。
……
几人来到一块空地上,刘磐便开始在原地上下蹲起,扭动身躯,活动着身体和手脚的各处关节。
看着一脸淡然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