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断其归路。”
刘琦道:“不错,且我本想将你们十二位监督蛮兵的蛮将,统统打发回各族了事,谁想走了七个,你们五个却留下来给我添堵。”
张汤正色道:“府君以为我们五人留下是掣肘,其实不然,以张汤思之,我们五人反倒是可以成为府君收服荆蛮诸族的臂助。”
“此言何意?”
张汤言:“府君,适才某已言之,若论对各族之熟,天下汉人无人可与汤比,蛮人虽不纳税服役,但诸族不过是以山林为生,各族也不善农耕,诸部以强为尊,除了与汉人作战时齐心,诸蛮平日里经常会因为一些琐事相攻互杀,如今府君已经实行賨布之政,想来诸蛮暂时不会对郡署县府有敌意,那他们愈是发展,彼此之间便是越不和睦,府君若能施之以利,再居中调停,则府君想要之物,势可源源不绝。”
刘琦仰头望天,道:“可施何利,能使诸蛮各族不睦?”
“春秋之时,有诸侯为掌天下权柄而竟相称霸,今诸蛮各自为政,立户制度被废,久后各部势力必将愈大,而势力愈大,则各部野心定也会不断增长……我闻五溪蛮酋首沙摩呲和沅陵蛮酋首相里盖,早些年间便有了称王之心。”
“称王?当蛮王?”刘琦闻言笑了:“这野心一个个真都不小,一堆荆蛮荒部,各自为政,就想在这边郡之地称王是么?”
张汤言道:“府君瞧不上蛮王称谓,但这称谓在诸蛮眼中,便如咱大汉的两千石之位,是为男儿入仕之愿。”
刘琦点了点头,暗道这倒也是,人和人的生长环境有所不同,在蛮人的眼中,这蛮王的称谓可能就是人生的最高目标了。
刘琦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那依照张君之见,我等眼下当如何以这蛮王之名为饵?”
张汤迈步上前,对刘琦低声耳语了一番。
……
次日,刘琦和刘磐又再次召见了五名蛮将,对他们道:
“我们昨日得到了消息,四郡之地,有人正在暗中招兵买马,欲犯上作乱,其势颇凶,态势甚急,当下若从荆北调兵,路途遥远周转困难非为正道,现欲调诸族两万四千的劳役为卒,实操实练,以为急用,特此告知诸公!”
益阳蛮将羊栈岑浪闻言,颇有些不满:“府君,此事未免太急了吧?我们这些人刚到长沙数日,屯田之事未有任何进展,如何就要转民为军?我等虽应为府君所驱驰,但府君如此仓促行事,是不是未免太过?却是置我等于何地?”
刘琦微微一笑,道:“还有一件事,想与诸位说清。”
他来回看着诸蛮,道:“诸位皆知,家严刘荆州,奉旨为镇南将军,假节于荆州七郡,现为巩固荆南,让诸部落与我汉人交好,除了施行賨布之策外,还打算向朝廷请旨,请在荆南设立一位蛮王,并设护蛮校尉,以领诸族。”
这一番话说出来,便见那五名蛮将都愣住了。
蛮将百里浠沉默了一会,道:“府君此言当真。”
刘琦淡淡道:“眼下长沙和武陵郡,对待诸族已不再编户编籍,诸位族长皆被委以邑长,形同一县之君,但汉制中,又有谁能够替陛下管理诸位族首,治理诸族?唯有在诸族长中,选出一位‘蛮王’,以两年为一任期,总摄诸族要务,此事势在必行,严君已经上表去了长安,只等相府东曹与选部拟定食邑之后,便可行之。”
这话纯粹就是扯淡糊弄傻子的,刘表好端端的,如何会向长安上表去立什么蛮王。
就算是上表,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而且长安朝中的官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但这些朴实的蛮人,第一反应却都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