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机也是南阳郡张氏中人,与张羡和张方份属同门,三个人之间虽然不是同枝,但毕竟都是张氏中人,彼此间多少还是有些交集的……虽然这交集不多,但从根上论,他们还是亲人。张机也是南阳郡张氏中人,与张羡和张方份属同门,三个人之间虽然不是同枝,但毕竟都是张氏中人,彼此间多少还是有些交集的……虽然这交集不多,但从根上论,他们还是亲人。在这个宗法社会,家族的利益重于一切,甚至包括国家利益也无法跟宗族利益相比。哪怕张机和张羡不熟,但换成普通人,在知晓刘琦弄死了自己族人的那一刻,就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和刘琦老死不相往来了。张机深深的看了刘琦半晌,突然扭过头去,继续观察那名躺在床榻上的病人,不搭理刘琦。张机的反应,似乎是在刘琦的意料之中。他微笑着问张机道:“刘某已经自报家门了,可张神医却为何对我不理不睬?”张机这一次瞅都不瞅刘琦一眼,只是很平淡的言道:“若是府君处在张某人的位置上,可是能对你理睬的起来么?”刘琦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与南阳郡张家有仇,神医不愿理我却还真是有那么些许的道理。”“哎呦……!”就两人说话的时候,却见床榻上的那名病人突然高呼一声,捂着肚子痛苦的抽搐起来,嘴中呜呜哇哇的发出嚎叫声,让人听着心情莫名的紧张难受。张机的神情一瞬间绷紧了,他定定的看着那床榻上的病人,低声问道:“想如厕?”那病人疼的满头都是虚汗,费劲的点头,随口应承了一声,便见他突然面色一阵僵硬……紧接着,一阵巨大放屁的声响如同连珠炮一般在他的身后涌起。一股恶臭弥漫在屋内的空气之中。却是那汉子身体过于虚弱,不能起身排泄,直接拉在了床榻上。汉子一边排泄,一边浑身发抖,他牙关紧咬,上下来回打着哆嗦。旁边的老妇人看到自己的儿子这般的难受,不由痛彻心扉,忍不住抽噎了起来。张机站起身,走到那汉子的身后,替他褪下了裤子,皱眉仔细去看他臀部的排泄物。刘琦站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恶臭味,但此刻的张机,一张老脸几乎都能贴到了那男子的屁股上。刘琦看的不由头皮发麻,心中暗暗感慨张机果然是医者仁心,为了给人看病,居然能做到这般地步……张机似乎对恶臭没有感觉,他仔细的盯着那滩便便的形状和色泽,就差用手指头沾沾尝一口了。少时,却见他直起身,疑惑地道:“明明就是热痢之病,症状全对,为何偏偏就是用了药也不见效呢?”说罢,张机站起身,又走到自己的药箱前,从里面取出了自己专门为这次热痢病开出的药房,仔细地研究了起来。“芍药,甘草,辅以芩、连、柏等药,这方子是老夫反复辩证过的,应该是不会错的,可为何不甚好用……唉!”张机正暗自嘀咕的时候,却见刘琦走到他的身后,低声道:“治疗痢症,用桃花汤不好么?神医何苦想的这般头痛?”张机闻言眉头一皱,他转头看向刘琦,低声道:“刘公子如何还没有走?”刘琦微微一笑,道:“我是专程来替家中妇人来向神医求医的,不能请到神医莅临,刘某人自然是不能走的。”“你让我给你妇人看病?”张机诧然地道:“难道刘公子不知晓我是何人?”刘琦很是镇定地道:“张先生的名声我自然是清楚的,阁下出身于南阳郡,乃是南阳大族张氏中人,神医之名冠绝南方,刘琦乃是慕名而来,自无不晓。”张机听了这话,心下不由疑惑更甚了。“刘公子既然是知道我的身份,那为何还要找我诊病,难道你不怕老夫故意使坏,治坏了你家中的妇人?”刘琦心下暗自感慨。说句良心话,他本来是信不着张仲景的,但是刚才张机的举动确实改变了他对其人的看法。对呀一个非亲非故的农家汉,张机仔细的验看他的粪便的时候,丝毫没有做作,既不嫌弃也不恶心,诚可谓是医者仁心。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刘琦自认为若是旁人,倒也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但如果是他,其根本目地一定是为了钱利,但看这黔首的住处,可谓是家徒四壁,张机就是治好了他,也绝对不会得到什么丰厚的报酬。况且张机当年曾是两千石的长沙郡守,钱权之利他早就已经拥有了,根本不需要用行医的手段去图谋什么。这其实已经可以间接的说明,张机放弃了高官之位而改做医生,真的只是为了救治伤患,非为利己,其行颇有普度众生的慈悲意味。医圣之名,确实是名不虚传。对于这样的人,刘琦不相信他会将自己神圣的职业用在报仇上。“先生医者仁心,若是乘着给人治病,行那不义之事,那就证明刘某人看走了眼。”这话一说出来,张机不由顿时愣住了。他的表情古怪,竟有些似笑非笑之感。少时,却见张机长叹口气,无奈道:“尊夫人得的是何病症,可急否?”刘琦颇是尴尬的笑了笑,道:“倒是有些急,但其实也不是那么特别着急。”“哦?”张机奇道:“什么病。”“家妇不孕不育,久无所出,这事已经成了我二人的一块心病,还请神医帮忙,若能使家妇得子,刘琦感激不尽,日后对先生必有厚报。”这话一说出来,张机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的表情很是恼火,那样子似恨不能骂刘琦两句。还以为是什么重病,想不到居然是这种事情!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病症,你在这凑什么热闹!这不是瞎捣乱么?张机狠狠的白了刘琦一眼,不再继续问他,而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