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心中对于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其实早就有了规划,但他还是向甘宁进行了询问。
并非是为了其他,他是想考验一下甘宁的眼界。
毕竟,刘琦是真心想把他当成一个大将之才来培养的,自然是格外重视。
但他之所以要培养甘宁是因为他在历史上的声名,甘宁本人实际的本领有多少,刘琦目下不得而知。
甘宁认真的想了想后,方才道:“府君,依照甘某之见,江关和白帝,虽同属益州之境,但却是益州之东和荆州之西的险要隘口,某家不知府君夺下江关之后是要如何行事,但不论如何,江关和白帝不可丢弃,这里是入川的第一道关口,但同时也是益州兵将进入荆州的第一道关,只要府君派遣重兵守住这里,刘焉就得不断的向东面的各处关隘增添兵将,如今益州境内的兵马有限,一面要面对汉中,一面对犍为郡,如若是又要在东面驻兵,岂不是将分防三地?纵然刘焉有天大的本领,这日子怕也难过了。”
刘琦微笑道:“依兴霸之见,就算我不从江关继续向益州进兵,只要能稳守江关,就足矣制衡刘焉了?”
甘宁点头道:“不错,府君今日只要在江关安置五千兵马,刘焉最少也得调两万青羌来抢关防备,这便是牵制!”
刘琦和太史慈彼此对望了一眼,二人皆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认可的意味。
刘琦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赞道:“兴霸,明日我想请你为先锋,替我军先行突击白帝城,君愿意否?”
刚刚受降的战将,便让他独自率兵自为一部,不能说是绝无仅有,但纵观历史也是非常少见的。
毕竟,不论理由再怎么充分,降将终归是降将。
不是说降将就不可以信任,而是说,一旦刚刚归顺的降将就被委以重任,那其他的将领又该如何做想?
毕竟,在任何一个组织里面,为人主者为了稳固人心,都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不然的话,就容易让手下人产生怨言。
眼下的情形,刘琦敢做出让甘宁为攻打白帝城先锋的决定,原因无外乎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铁了心的要扶持甘宁。
饶是甘宁这等大咧咧的人,此刻也不由愣住了。
好一会之后,方见甘宁冲着刘琦作揖道:“府君之信,令宁深以为撼,当竭力以报。”
事情基本就这么定了下来,甘宁对刘琦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后,便回返军中,去找沈弥、娄发商议明日一早出兵的事宜了。
太史慈则是陪着刘琦继续在平原上散步。
“府君为何会将明日攻打白帝城之事,交于甘宁去做?”太史慈一边走,一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刘琦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问他道:“子义,汝相嫉否?”
太史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半晌后,他决定对刘琦说实话。
因为狡黠如太史慈,此刻定然知晓他的心思是瞒不过刘琦的。
“颇嫉之。”太史慈诚恳道。
“为何?”
太史慈的表情严肃:“非慈嫉府君任用降将,乃嫉府君故意使其成此功业。”
太史慈这话说的倒也是实在。
如今江关已破,严镛遁走,白帝城孤悬在江关之外,既无救援,也无士气……说句不好听的话,此刻刘琦随意从帐下抽调任一名曲军侯以上的军官率兵前往都可以轻松拿下白帝城,就看他将这份功劳交付给谁而已。
这是摆明了送一份功劳给甘宁。
刘琦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子义不欺我,任降将而成大功,定会得旁人相嫉,但我必须要这般用甘兴霸。”
太史慈若有所悟地道:“府君这般行事,可是做给荆州人看的?”
刘琦很是郑重地摇头:“非也,某此为乃是做给益州人看的。”
太史慈一时半刻似是有些没太理解上去,认真琢磨了许久之后,方才恍然。
难怪了。
刘琦这般做法,确实不是给荆州人看,而是给益州人看。
从益州叛逃至荆州之人,皆可得此厚待,这是攻心。
这就是刘琦要给益州人看的东西。
世人有一说辞为‘杀鸡儆猴。’
殊不知‘喂鸡亦可引猴。’
……
次日,甘宁率领麾下三千降兵,先行往白帝城进发,刘琦另派遣黄忠、太史慈分别率领两营兵马紧随其后,以壮声势。
三千兵马之后,是三万精锐。
白帝城的守军亦不过是江关分支,不足两千之众。
面对荆州军这般声势,白帝城的蜀军自然不敢与之强战。
乃降。
时隔一日,江关之内,刘琦与荀攸开始探讨关于江关的防守策略。
从这一刻起,江关从益州的门户变成了秭归的门户。
“鱼复与关头,实为益州祸福之门,今二门悉开,坚城皆下。”荀攸短暂的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