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一直以来都在鄱阳湖练兵,但是在这期间却一直都没有对江夏郡采取军事动作。
可现如今,他却突然开始集结兵力,奔着江夏的西面而来了。
……
这一天晚上,刘表正在床榻上睡的正香,突然间有府内的管家来报,说是张允夜间前来寻他,说是有紧急要事禀报,刻不容缓。
刘表疲惫的坐起了身,穿上衣服来到正厅见张允。
张允的面色确实很焦急,此刻正在厅中来回打转,看到刘表终于出来了,张允急忙上前拜见。
刘表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张允坐下后,方道:“外甥大半夜的来此,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张允长叹口气,道:“回禀使君,末吏麾下的探子回报,东面的孙坚骤然从鄱阳湖起兵,前部先锋韩当,已经攻破了柴桑,刘繇被孙坚打败,柴桑连一日都没坚守的住,如今已为孙坚所据,孙氏中人如现在柴桑整备兵将,随时都可能兵发江夏,还请使君速做决断。”
刘表抬起手,在桌案上重重地一拍,恼怒道:“孙坚贼子,着实可恶,他前番在鄱阳湖练兵,老夫便已经派人去与他相商,有意罢战共议盟好,他表面上与老夫谈判,派人索要财货粮米,如今却又突然兴兵,端的是言而无信的卑劣之徒!”
说罢,刘表看向张允,道:“子信,你火速派人前往江夏,催促黄承先兴兵,务必将孙坚挡在江夏以东,不要让孙贼入境!”
张允的脸色颇不好看,他对刘表拱手道:“明公,眼下出兵犯境之人,并不是只有孙坚的三万兵马,尚有袁术出兵五万,从屯扎于汝南之东,曹操的三万精兵,已经进入南阳北境,另西面的探报来说,刘焉出兵两万,兵犯江关,江关守将被突然偷袭,已是支持不住,另有宛城的牛辅集三万兵,直奔新野杀去……就连交州的士燮,也起两万兵,北上意图进犯零陵郡,各地关守皆都报急。”
“什么?”
张允的话说完,刘表顿时变了脸色,他刚刚才拿着手中的水觞,因为过于惊恐,而直接掉落在了桌案上。
张允面色深沉,道:“刘荆州,眼下之势,东西南北六路敌军同时犯境,其兵马少说有十七八万,声势震天,似此当如何是好?”
刘表坐在原地,呆愣了半晌,然后突然开口喊道:“速速敲我府里塔楼之钟!”
很快,以州牧府为中心点,急促的钟声开始响彻在襄阳城的中心街道。
这塔楼上的钟自建造以来,从未敲响过,但一旦响起来了,那就代表着荆州有紧急事件发生了。
很快,襄阳城内的诸多官吏皆行至州牧府,听从刘表的统一调遣。
刘表此刻已经不是适才见张允的时候,那副萎靡不振哈欠连天的松散样子,而是穿戴整齐,一脸肃容,正襟危坐于厅堂主位。
待襄阳城内的大部分官吏到达了之后,刘表方才看向张允,吩咐道:“子信,将适才对老夫所言,与在座诸公都说一下吧。”
“唯!”
张允领命,当下便开始将六路大军犯境,东西南北情况危急的事向在场诸人皆叙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场内诸人皆变的神情异常紧张,大家神色各异,有紧张,有惊惧,有严肃,有担忧……总之没有一个好看的表情就是了。
六路兵马,东西南北四向,十七八万人,一个处置不好,就很容易是灭顶之灾。
刘表静静地看着下方诸人的表情,道:“六路兵马来犯我荆襄之境,形势危急,诸公有何退敌之策,但说无妨。”
话音落时,却听刘琮说道:“父亲,咱襄阳城内,就有善于揣测,谋断机变的名士,区区来敌,不足为虑。”
刘表惊诧地看向刘琮,道:“仲璜所言的能人,是谁?”
却见刘琮笑呵呵地看向刘表手下那些今学掾吏,道:“昔日向父亲谏言,收拢兵权者,便是高公、付公、董公、许公、王公等人,如今打敌当前,想来他们也一定是有破敌良策了?又何必问我们?”
当初,便是以高昌,付遣,董莜,马牞,王熙等人为求亲身之姿,向刘表谏言收回刘琦兵权的。
如今刘琮说话,夹枪带棒,指的自然就是他们。
便见这几位今学名士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表情很不好看。
这真犹如被刘琮当众被打一巴掌似的。
刘修听了刘琮如此出言,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拉他的袖子。
却被刘琮轻轻一甩。
刘表重重一拍桌案,怒道:“放肆!逆子休要在此胡言,你当这是什么场合?给我到厅旁侍立!”
刘琮吸了吸鼻子,颇不服气的从软塌上站起身来,来到厅堂的一角站着听。
也不怪刘表生气,刘琮这话不只是当众抽了那些儒生一个耳光,也是抽了他刘表的脸。
毕竟,收了刘琦兵权的人是刘表。
王熙,高昌等人被刘琮一番言语,挤兑的很是尴尬。
虽然事情没有表面化,但在襄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