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楼船上,刘琦的纛旗便被竖了起来。
虽然眼下江上有大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变的越来越亮,能见度越来越高,城关上以卓应为首的那些益州军士,便可以看清楚江下的一些情况。
楼船上竖起纛旗,卓应自然也看到了。
“那上面写着什么?”卓应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其实他看清了,只是不确定。
话音落时,旁边有士兵急忙回答道:“回禀卓司马、那纛旗上写的是镇西将军……刘!”
“他居然亲自来了?”卓应的脸色顿时变了,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些颤抖。
刘琦的名声如今颇大,至少在整个大汉朝的境内来看,若论统兵,目下刘琦已经是和孙坚,吕布这样的猛将齐名的人物。
当然,吕布和孙坚这类人物,可以称之为猛将,但刘琦则是儒将。
太史慈说的没错,刘琦骤然升起自己的纛旗,很有可能会令对方将攻势转向刘琦之所在。
但事实上,除了这种情况之外,还有可能出现另外一种情况。
人的名,树的影,刘琦亲临战场的消息,除了会吸引对方来进攻之外,很有可能会出现另外一种状况,那就是会打击敌方的士气,造成对方的混乱。
特别是敌军的主将。
果然,在看到刘琦的战船之后,卓应的心开始乱了。
大颗大磕的汗珠顺着脸颊开始滴落。
“司马,我等若是能够在此处杀死刘琦,必可声名大噪,末吏愿请命出战,替司马将那刘伯瑜的首级斩来!别看他乘坐的是大楼船,但在这江关前的水域上,还没有谁能够胜得我们益州的水军!”
“休要胡言!”
卓应恼羞成怒地道:“刘琦用兵如神,非同小可,连董卓都不是他的对手,咱们又能奈其何?听说此人用兵奇诡……赶紧派人迎接藤礼入水门,然后将水门关上,刘琦的楼船若是敢开近关前,就用石头砸他的楼船……”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一名益州军士急匆匆地赶到了卓应的面前,对他言道:“司马,大事不好,岸边的关上,有敌军攻城……贼军出其不意,攻势强劲,已经是攀上了城头!”
卓应身形一歪,险些没跌倒在地上。
“嗨!”卓应重重的一拍墙垛子,怒道:“这刘伯瑜果然是用兵奇诡!连这种方法都想的出来?他用楼船和水军在这里吸引某的注意力,另分军走旱道抢城……”
说罢,便见卓应吩咐他手下的军侯道:“你在此看管刘琦的楼船,若是他敢靠前,就乱箭射之!我令人去击退登城之敌。”
“诺!”
卓应急匆匆的点齐大部分人马,奔着旱道的城关而去,大批的守城士卒亦是跟随他转移阵地。
江关的城头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刘琦的眼睛。
“看起来,是典韦,徐荣他们那边的攻势起了效果,敌军眼下是首尾不能相顾,着实是急了。”
太史慈问刘琦道:“君侯,是时候让甘宁进攻了?”
“不错,他们的人都转去了旱路守城,水门处空虚……乘着水门还未落,火速让甘宁带人杀入!”
太史慈领命之后,大手一挥,命令船上的将士吹响号角。
顷刻间,荆州军的号角声再次响彻了江面。
而一直不紧不慢的跟随在楼船和大翼船后面的甘宁得到了信号,立刻从艨艟上起身。
他一把抽出了环首刀,伸出舌头在刀面上舔了一下。
冰凉刺骨的感觉顺着刀面传到了他的舌头上,让他的头脑在一瞬间,变的更加清明了。
甘宁一脸诡异笑容的放下了刀,然后对着他身后的士兵们道:“摇橹,进水门!”
此时此刻,刘琦的楼船和大翼船开赴了江边,在江关下的城墙左右巡游,而关上的少量士兵则是开始向着楼船放箭扫射。
楼船有三层,高数丈,江关虽雄,但是在楼船之上,想要向关上反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楼船上的弓手,都是荆州军中能开两石弓的强臂力者,一个个力气极大,他们拉满弓弦,对着江关的城头予以还击。
但因为是在楼船上,船只随波逐流,因而准头不够,大部分的箭支都射到了城墙上或是水里,少有能射中人的……不过已然能够起到一分部牵扯精力的作用。
唯独太史慈使用他左右开弓的拿手绝技,箭无虚发,虽然每一箭比起平日里多用了一些时间瞄准,但命中率却是奇高。
就算是不能一箭射死江关上的敌卒,但肯定会命中目标,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而就乘着这个功夫,甘宁一众的艨艟已经越过了楼船,直奔着江关下的水门冲了过去。
甘宁高举着环首刀,一脸凶相的率众直入水门。
江关的水门正在往下落,但水门这种东西的降落周期颇长,适才曲军侯藤礼的一众船只方才进入水门,眼下水门只是回落了一半,而且回落水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