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兄,杨秋死了!”在混乱的军阵中,候选拿着一面盾牌,一边左右用手去遮挡箭雨,一边冲到了候选的身边:“刘琦小贼设计害我们,这仗不能打,先撤了吧!”
杨秋死了,对候选等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但荆州军强弩的凶猛,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不过幸运的是,幸好对方是在黑暗中闻声盲射,若是在白天眼睛可以看清的情况下,只怕己方的兵马得十有九死。
“撤!快撤!先回营地,整备兵马,日后再行报仇!”
在箭雨的威胁下,西凉军不在久留,他们急忙调转马头,向着来时的道路蜂蛹撤去。
而山谷外,刘琦的骑兵和步兵已经整装待发,大队人马准备随时涌入。
那山谷内所有的‘刘琦’都是赝品,真正的镇西将军,其实一直都在谷外整备兵将,准备随时往里面冲。
“差不多了。”刘琦闭着眼睛,侧耳听着里面的喊杀声,嘴角露出了微笑。
典韦在他的身边,持着双戟,来回匹马纵横,一脸的焦急。
“君侯,让兄弟们往里冲吧!某家已是等不及了!”
刘琦无奈地摇了摇托,道:“典君,你好歹也是我的贴身护卫,做起事来多少要有些沉稳的气度才是,行军打仗厮杀,最忌心浮气躁。”
典韦憨憨地笑了笑,没答话。
只是他不断的来回打马,围着刘琦的的卢马转圈,这足矣说明想让他忌掉心浮气躁,是极难的。
“放火!”掐准了时间之后,刘琦猛然冲着身后的士卒们挥了挥手。
便见一队手持火把的步卒从阵中冲了出来,他们跑到那些用树木堵住的谷口旁,将手中的火把用力的向那些木柴上扔了出去。
那些木柴,早就被荆州军泼了引火的硫磺,烈焰熊熊,火势瞬间变的极大,几乎都要将天空照亮。
谷口外的火光被点燃,直接也影响到了谷内的可视程度,借着谷口燃烧的火焰,荆州强弩军的准头便的越发精准了。
强弩的准头越强,西凉军的损失便越大,虽然他们可能够通过火焰看清山上的荆州强弩军的所在,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士气和决心再往山上冲和他们决一雌雄了。
而山谷外,刘琦让三军将士一齐用手中的兵械互相敲击,发出刺耳的铁器碰撞声,外加上将士们的集体呼喊,声音之大震天动力,虽然双方有一道火墙隔着,但荆州军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犹如这些人眼下就在眼前一样
“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杀!”
除了震天彻地的喊杀声,刀盾兵还用他们的环首刀用力的敲击盾牌,长戟兵则是两两一组,用兵刃的头部互相撞击,骑兵的将士们用双腿夹击着马腹,令战马厮鸣。
那些声音伴随着风声,传进了凉州军的耳朵中,再加上铺天盖地的箭雨,彻底的让他们丧失了战意。
“撤!快撤!”
“快走!”
凉州军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撤走了,但刘琦并不着急。
痛打落水狗不需要急于一时,左右已经是仓惶逃走了,晚一点也是在预料之中的。
少时,随时火焰将堵在谷口的障碍物燃烧殆尽,追击的通路终于出现在了荆州军的眼前。
刘琦伸手拔出腰间的佩剑,然后冲着远处的山谷中一指,高声道:“擂鼓,杀贼!”
“杀啊!”
随着刘琦话音落时,便见荆州军骑兵当先纵马而出,他们一个个如同离弦的箭一样,紧追着那些敌军的屁股后面向前冲去。
马匹脚踩大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将整个大地都真的开始抖动。
随后便是步兵紧随,如同风卷残云。
夜空之下,溃乱的战场上,马蹄飞旋奔驰,箭支在空气中四下乱飞。
锋利的箭矢射中一名凉州叛军的后背,溅起血花,后面的马蹄则是快速的越过了从马背上跌落的人,但很有又有马蹄将受伤的人踩踏的血肉模糊。
荆州的骑兵们一边奔驰追击,一边不断地拉满弓弦,对前方的败兵进行扫射。
随着嗡嗡的颤响,西凉军不断的有人倒下有人落马,而剩下的人则是‘啊啊……’大叫着,更加疯狂的狂奔,生怕自己被射成了刺猬。
追逐的战场上,候选的身上已经插着几支箭矢,鲜血侵染了大片的皮袄,若不是内里有穿戴着软甲,阻挡了箭矢的穿透他的内脏,估计此时他也早已被射死了。
但饶是如此,他所受的伤也是太重,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而身后轰隆隆的马蹄巨响却片刻不停,数千骑兵的冲锋速度不停,仿佛要踩踏千山万水,填江满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受了重伤的侯选一边跑,一边几欲哭了出来,他带着哭腔大吼:“为什么会这样?这根说好的不一样啊!韩遂那匹夫骗我们,他骗我们的!他娘的,有本事别让老子回去凉州,若是回了凉州,老子一定要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