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道:“指点不敢,只是你此番返回河北,千万小心谨慎,不要落了把柄在正南手中。”
“啊?”荀谌没有想到田丰会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元皓何出此言?”
田丰叹息道:“友若,你虽然是颍川一系人,和那郭公则同源,但与他的为人却大不相同,田某对你的为人和操守,很是看重……只是你的身份比较让人忌惮,毕竟你们颍川荀氏三代以来在豫州皆以恪守皇恩,极力拥戴汉室而贤名远播,你荀家如今包括你在内,未出仕以及出仕的几名同辈,也都是极力推崇汉室正统的大贤……营中目下就有人传言,说你荀家人在颍川境内,有人在士林中言大将军征伐雒阳,明面上是匡君辅国,实际上不过是悖逆之贼,大将军的家乡就在汝南,与你荀家数代多有交集,恐怕早就知晓此事了,他明面上不说,心中只怕是对你多有防备,你还需万万小心才是……特别是这次让你回返河北,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那边的事有审正南一人足矣,何必让你回去?不过是就是想看你是否有二心罢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荀谌也是高明之人,只不过身在局中,自己一时半刻想不通而已。
如今被田丰点醒,荀谌急忙作揖道:“多谢元皓相告,荀某心中有数了。”
田丰轻叹口气,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还没走出几步,突听荀谌在后面问他道:“元皓先生。”
田丰回过了头:“何事?”
“你与我们这些颍川系士人,水火不容,为何今次却要提点于我?”
田丰笑了笑:“田某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水火不容,田丰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河北,为了大将军而已,郭图与我为敌,是他自己把自己划拨到了颍川系一面,他看我乃是冀州本土系士人……但是,在田某心中从来没有什么划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说罢,便见田丰转身离去。
荀谌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田丰的背影长长作揖。
少时,待荀谌也离开之后,却见从他们两个人适才交谈旁的帐篷中,钻出来一名袁军士卒。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围一圈,确认田丰和荀谌都走了之后,便悄悄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