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哈哈大笑,冲着黄忠摆了摆手,道:“黄司马不必客气!大家不过是随意切磋,尽兴即可。”
但当两人开始进行比试之后,严颜方才知道,自己适才笑的实在是太早了,算筹也打的有点太好了。
擂台之侧有一木柱,约碗口粗细,黄忠和严颜就站在席前,以那木柱为记,进行比试。
规则么,没有定,毕竟是高级将官比试,无需定下什么规矩,稍后射箭各展其能,也无需评比优劣,在场将官自然能够在心中品评。
黄忠谦虚地对严颜道:“严公,咱们各发五箭如何?”
严颜点头:“甚好。”
“严公先请。”
严颜也不谦虚,他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左手腕,然后从旁边的士卒手中接过长弓,弯弓搭箭,瞄准那木柱的顶端,一箭射出。
羽箭‘嗖’的一声,正中其顶端。
“好!”
周围诸军将兵卒,尽皆喝彩。
黄忠也是接过弓箭,取箭、上弓、开弦,动作一气呵成。
他几乎是没瞄准,对于黄忠而言,这样的距离即使火光不够亮,但单凭感觉亦是足矣。
听得一声弓响,羽箭“嗖”的飞出,正好射在严颜那支箭的正下方。
严颜看了黄忠一眼,心下微惊。
他知道自己小看黄忠了。
而那些一脸得意的益州军将官,也都是变了脸色。
严颜皱着眉,再次慢慢的举起手中弓箭,瞄准了黄忠的那支箭……再次射出!
这一箭射在黄忠之箭所射中的地方……两支箭矢的箭头,同时扎入了一个位置。
这技术却是比刚才的第一箭,难度高多了。
严颜转头看向黄忠,眼眸中似有挑衅的色彩。
刘琦饮了一盏酒,仔细地看着严颜的表情变化。
这家伙,究竟在心急什么呢?
相比与黄忠的轻松自得,他似乎更加紧张一些,看来这场蓄谋已久的展示,对严颜而言颇是重要。
黄忠也不看他,亦是一箭跟出,也是扎在严颜第一支箭射中的地方,两支箭头射中同一处,和严颜一般的手段。
其后两人两支箭,又如法炮制,都是尽量往同一靶心去射,却是将那木头射的非常满,眼看着都没有继续下箭的地方了。
两旁围观士卒的欢呼之声,震动了整个营盘。
而眼下,那两团箭簇之中,隐隐还剩下最后一块可以落箭的空隙。
严颜深吸口气,拉满弓,仔细瞄准……
“嗖!”
却见这支箭正好射在两团箭簇最后一块落箭之地,目及所视之地,已无黄忠可以发箭的地方了。
严颜在欢呼声中看向黄忠,似是松了一口气。
“黄司马,承让。”
黄忠笑呵呵地道:“且慢下定论。”
然后便见他再次弯弓搭箭,拉满弓弦,一箭射出。
这支箭的力道非常,正中在严颜第九支箭射中的点上,将他的箭从后劈裂开来。
木柱所受的力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瞬间便裂开了个口子,断为两截,而适才射在木柱上的十支箭,则是全部‘哗啦啦’地掉落在了地上。
“好!”
“好!”
场内的欢呼声空前热烈!士卒们喊叫声之大,似乎都能将场地中的擂台给掀飞起来。
黄忠看向脸色发白的严颜,淡淡道:“一支箭都不在木桩上了,是平局。”
严颜脸上的肌肉颇显僵硬,无奈一笑。
刘琦在一片呐喊之声中,端起酒爵向着周围人示意。
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刘琦仰头将爵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便望向了漆黑的夜空。
今夜,注定难忘。
……
大飨之后,联盟的两支兵马又在秭归休整了数日,便开始向南阳郡的方向进发。
他们走的是水路。
走水路虽然绕远,但却节约时间,且荆州军事前已经征调好了船只。
秭归境内有一百二十里的黄金水路,沿其水路顺东南而走,再转一次船舟进入附近的河道北上,便可驶入西河,也就后世的富水河。
西河属汉江水系,呈南北式的走向,顺此河系乘舟北上,便能直出南郡,进入南阳郡境内。
骑兵少有利于乘船,现在的荆州骑兵少,益州军骑兵也少。
益州五千军里约有三百骑,比例是十六比一,就数据来看比荆州要强一些,可惜也是有限。
马为六畜之首,在这个时代颇为金贵。
但在各州各郡,养马的成本虽高,但却并不是不能养,问题是南方养出的马大多为家驹,只能供人骑乘或是载车之用,真正能被挑选为战马的,十不足一。
且若是没有丰盛的水草作为马场基础,要养出体格雄壮的战马,就必须要占用人的口粮,不能用麦麸敷衍。而从小养一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