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也总比失信要强。”
刘琦冲着黄承彦点头致意,随后便率人打马直奔庞德公的草庐。
至其草庐之前,刘琦命黄叙敲门求拜,有庞德公的妻子出门相待,言庞德公外出云游去了。
刘琦问其妻道:“不知庞公几时方得回?”
庞妻言不知,或是三五天,或是十余日,哪怕两三个月,都不好说。
言罢,庞妻遂请刘琦入院饮水,刘琦婉拒。
刘琦请庞妻的收下自己的礼雁,庞妻不肯,刘琦却执意让典韦将大雁留下,然后自己则带领他们仨人转道去往附近寻找民舍休息。
黄承彦骑着驴子,一直尾随在刘琦等人身后,见他们四个人置礼于庞德公草庐门前,却不回襄阳,不由大惊,急忙赶上去询问。
“伯瑜既已拜会而未见庞公,为何不回?”
刘琦笑道:“承蒙姐丈关心,但我已是决定,若不能见到庞公,便不回襄阳,我们几个人带的钱货足够,权且在这附近寻一农舍暂居,等庞公云游回来就是了。”
“这……只怕是久侯无益。”
刘琦坚定地道:“我意已决,姐丈便不需再劝了。”
黄承彦见劝不动刘琦,无奈道:“既如此,你且随我回家中暂居。”
刘琦疑道:“姐丈的家,也在附近?我听德珪说,姐丈的家似是临近于水畔的?”
黄承彦解释道:“沔水中有鱼梁洲,老夫与尚长,昔日皆居于彼,欢情自接,泛舟水泽,率尔休畅,后尚长移居与岘南,老夫便也置别舍于此。”
刘琦闻言恍然。
姓黄的果然还有些财货的,想在哪买房便在哪里买房。
住在自己的连桥家中,总必比去叨扰旁人要强许多,刘琦遂带着黄叙,典韦,李典等三人去往黄承彦的居舍。
刘琦等人的马上携有各色野猎之物,几个人当晚蒸烤而食,算作是答谢黄承彦的借住之情。
黄承彦用过小食,言有事,匆匆离去,只是留下刘琦等四人继续吃食。
这一次上雒回来,黄忠、文聘、张允等人因功皆迁校尉,典韦和李典则被拜为别部司马,魏延和张任被拜曲军侯,各有升迁。
黄叙这次没有随同刘琦出征,心中颇感遗憾,见到典韦后,他老毛病又犯了……
他见猎心喜,嚷着要与其比试。
可惜这一次,却不像是当初战刘磐那样的轻松了。
黄叙与典韦的比试,过程很惨烈,不多赘述。
结果则很简单,就是黄叙顶着半边浮肿的脸颊,还有偌大的五指手印,牙唇流血犹如破相一般的拜服了典韦……
此刻,典韦捧着一只烤熟的雉鸡,张开嘴用力一咬,几乎将那小鸡撕咬下了一半,看的李典在一旁直皱眉头。
黄叙则是笑呵呵的将手中那只还未动过的小雉放于碗中,推到了典韦面前:“典君若是不够,可食某这份。”
典韦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冲着黄叙咧嘴开心而笑。
小伙子真上道。
友谊,有的时候便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可以建立起来。
李典转头看向刘琦,道:“伯瑜,那庞德公当真是出去远游的吗?”
刘琦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他只是不想见我们而已,故意托大。”
李典皱了皱眉,道:“你敢肯定?”
刘琦撕咬了一口肉,道:“我临行时,严君曾对我提起过,他数次有意请庞尚长出山,而庞尚长均谢绝不仕,依严君之见,此老绝非一个简简单单的经学士人,而且是深染道家风味。”
李典长叹口气,道:“若是有争功名之心的经学世人倒好,怕就是崇尚黄老的淡薄名利之人,不好请呀。”
典韦在一旁,皱眉道:“听府君与曼成之意,那庞老头就在草庐之中,可就偏偏故意晾着我等,不予接见是吗?”
刘琦不着痕迹的扫了典韦一样,叹道:“怕是他九成便在家中,就是推诿不见……唉,罢了,我等便以诚意打动,长居于此,每隔几日,便上门求请一次便是,希望他能够被我们的诚意所打动。”
典韦闻言,眯起了眼睛,一只在桌案下的手紧握,隐隐中似是青筋暴露。
“某吃饱了!”典韦将手中剩下的小半只烤雉鸡往盘子中一扔,站起身来,走往院中,在院寻一大石墩子,用力举起,一下一下的做挺举式。
黄叙一脸羡慕地看着典韦在院中举石,感慨叹道:“典君真是天生神力!”
李典不解地道:“这汉子往日食量皆大,怎么今日竟吃的这般少了?”
刘琦一边吃着肉,一边看着在院落中举石发泄的典韦,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谁知道了,不用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庞德公的表字尚长,出自《宋书》卷六十八:“史臣曰”:
襄阳庞公谓刘表曰:“若使周公与管、蔡处茅屋子之下,食藜藿之羹,岂有若斯之难。”夫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