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一脸肃然地看向吕布,认真地盯看他良久,方才转开头去。
他瞧向下方众人,道:“今日廷议且至此,诸公且去,待有事时,老夫自会派人相传。”
一众将领纷纷自去,被董卓留下的只有吕布和李儒。
以李傕,郭汜,樊稠,李蒙,王方等为首的将官,见并州军的首领吕布被董卓单独留了下来,心中甚感不快,他们临出厅堂之前,一个个看向吕布的眼眸中皆毫不掩饰的夹带着恨意,使劲地瞪视着他,恨不能用目光将其撕碎。
西凉人做事,就是这么露骨纯粹,爱恨分明丝毫不予掩饰,当然他们对人的恨明显比爱要多的多。
待众人走后,董卓方问吕布道:“奉先说王允勾结刘宠,可是抓到了什么实证?”
吕布拱手道:“并无实证,只是孩儿麾下的探子多有探听到王允自去年中原大战前,就几番派府中人前往雒阳,往来频繁,不知所为,如今雒阳已非我土,更兼朝廷乃是安置于长安,他派人去雒阳作甚?此举甚是可疑,还请父亲仔细斟酌。”
董卓用手掌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道:“雒阳目下虽然是刘宠的地盘,但也不可就说是王允借机勾连了刘宠,如此未免有些太过武断了。”
李儒在一旁道:“不过既然都亭侯已经向相国上谏此言,想来终归还是有些可疑之处的,不妨派人细细查查再做定论,毕竟王允出身于太原王氏,乃属并州名门,就立场而言,他与相国势不两立乃如水火……若说他丝毫没有谋害相国之心……呵呵,属下却是不信。”
董卓仰起头,望着房梁,慢悠悠地道:“王允之事不可不防,但也无需过于谨慎,奉先先派人仔细盯住,务必要抓住真凭实据,不可妄加揣度,咱们暂时不要动他。”
“唯!”
吕布虽然应了董卓的吩咐,但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解,以董卓的性情,若是觉得哪些人有威胁,或是对自己是一个潜在性的威胁,依他的秉性,根本就不会去管什么证据,一朝剿灭屠杀,才是他的一贯作风,为何如今却又转了性了?
看着吕布一脸的疑惑,董卓直接出言为他解惑道:“老夫如此行事,非为王允,实为那储君陈王尔。”
吕布细细品思之下,似有明悟。
王允虽然出身太原名门与董卓对立,但毕竟人还在京城,任凭他家族实力再强,但在身为关西虎狼的西凉人面前,世家大族那一套规矩统统无效,董卓的规矩是大家一言不合就是杀,任凭你有再深厚的政治资本,在我的地盘统大家比的就是谁能打能杀,其余的政治能量都是虚谈。
你要么弄死我,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
所以董卓想杀王允,基本上就是看心情。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太原王氏倾其家族所有资助袁绍,王邑,张杨等人与董卓作对,但不杀王允,他们便不会这样做了么?
既然已然是最坏的结果了,那杀不杀他,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当下,对于董卓最有威胁的是陈王。
陈王有数万强兵!而且据说他还有很多强弩!
在这个年代,强弩就是如同抗战时期机关枪一样的存在,非常的珍贵而且制作不易,想要在这个时代搜集这么多的强弩,非得是有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强弩,对于西凉铁骑和并州狼骑来说,就是最大的克星。
所以董卓不动王允,只是暗中观察,根本的目地就是在这里。
他要除掉陈王。
……
新野,郡署。
刘琦率兵返回新野之后,连着两日便是天天和蔡觅欢愉,毕竟现在蔡觅已经开始吃了张机调理身体的药,虽然张机说最少也需要调理半年方能见效,但有些事还是在于尝试,万一这段时间不一定哪次中了,那对于刘琦和蔡觅而言,岂不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蔡觅在刘琦的身上,一番女王式的起落后,最终瘫软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快慰而又幸福的喘息着……
刘琦轻轻伸手抱住她的腰部,深吸口气道:“张神医的药,确实颇有效果,这才吃了多长时间,我感觉我比之原先厉害了许多……阿姐你可有所感觉么?”
蔡觅将头探过去,在他的唇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笑道:“光是在这些事上厉害了,真正要解决的事却还是没解决。”
刘琦微笑道:“该解决的时候自然是会解决的,阿姐又何必着急于一时呢?”
二人温存了一会后,蔡觅方才穿衣起身,刘琦则是斜靠在软塌上,看着蔡觅光洁白净的背脊,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少时,却听他突然说道:“我过几日,想回襄阳一趟,与德珪谈些事情。”
蔡觅刚刚将一件深衣披于身上,听到这话后,动作不由停顿了下来。
她颇有些犹豫地转头看向刘琦,美眸仔细地打量了他良久,方道:“前番德珪从南阳郡返回襄阳时,我与他见了一面才来的新野,他那话里话外之间,尽是对你的推崇之意……你们俩的关系,何时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