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死了。
被董卓敕封为中郎将的樊稠,在西凉军中是最顶级的存在之一,整个西凉军中只有牛辅,李傕等少数几人的身份在其之上。
樊稠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一个他自认为名不见经传的武将斩杀。
甚至临死之时,他连杀了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樊稠一死,前线的西凉军顷刻间便乱了!
樊稠在西凉军中的地位太重要了,他的死直接影响到了前线西凉军的阵势和部署,身为中郎将的他,官职目下在西凉军中可谓是最高一阶的存在。
围绕在黄忠身边的那些西凉兵退却了,他们被黄忠的武力所震慑,不敢再轻易向前。
而城头上的弩箭之势亦是开始加大,将已经拼死杀到城下的西凉兵们再一次的给射了回去。
而黄忠则是抓住了这个良机,猛然一夹马腹,驱赶着战马率兵直奔清明门而去,而他身后的荆州兵也是乘着西凉军失神的这个空隙,紧随着黄忠脱离战场而去。
前线的战事很快被斥候回禀给了董卓。
董卓在得知樊稠战死之后,也竟然是呆住了。
他坐在战车上,呆愣楞地望着远处的长安城,然后突然一拍战车的扶手,咬牙切齿地怒道:“何方贼子,居然敢杀老夫爱将!此仇不报不休!”
说罢,董卓猛然转头对那斥候道:“让防守在章城门的将士务必生擒此獠,老夫要一刀一刀的将他身上的肉割下来,老夫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那斥候忙道:“相国,那些贼兵不曾往章城门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什么?”董卓如同狮子一样的两只眼睛瞬时间瞪大了,略略思索之后,便知道是中了对方的计谋。
他转头呼喊吕布道:“奉先何在?”
“孩儿在!”
“奉先,汝速速去追那敌将,莫要让他遁回城中!”
“唯!”
吕布随即领命,然后便招呼宋宪、魏续、侯成三人,率并州狼骑与他一同去追赶。
而张辽亦是策马上前,对他道:“都亭侯,末吏随您同去。”
“好!文远相随甚善。”吕布点了点头,随即带领众人前往清明门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黄忠已经抵达了清明门,他不曾先进去,而是让三军将士逐一进城,他自己则是驻马于外,漠然地观察着后方的情况。
果然,不多时,却见吕布等一众并州骑兵紧随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冲杀而来。
“贼子休走!某要为樊稠报仇!”吕布一边大声怒吼,一边纵马直奔而来。
张辽紧随于吕布身边,眼看着就要奔驰到清明门前,他迅速的从箭壶中取出一支翎羽箭,对准站在城下的黄忠,一箭射了出去。
张辽也久在边塞,论及箭术也非寻常人士,但射箭的手法在黄忠看来还是过于浅薄。
黄忠一抬刀,轻描淡写的将张辽那一箭打落在地,冷笑道:“这等本领,也敢来黄某面前献眼?”
说罢,便见黄忠取出自己的四石强弓,弯弓搭箭对准张辽的天灵就射了过去。
张辽大吃一惊,急忙将身子向下一沉。
那支箭正好射在张辽的兜鍪上,将他兜鍪从头上射掉在地。
张辽见状顿时大惊,急忙勒马,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头。
其头尚在……
黄忠手下不停,又分别连射三箭,瞄准了与张辽同行,冲在最前方的吕布,宋宪和魏续。
宋宪和魏续无法改变马匹的方向,只能是扭身躲闪,仓促之间竟皆是狼狈掉落下马,丑态尽出。
而那两支箭则是分别射在了他们身后的两名亲兵的胸口。
而射向了吕布的那支利箭,则是被吕布抬起长矛,稳稳的拨弄到了地上。
黄忠射了四箭,杀死两人,晃倒两将,射飞一将兜鍪,还令主将吕布驻马当场,一时间威震诸将士,令三军震动。
吕布一挥手,下令三军止步,驻马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黄忠。
此时黄忠麾下的兵将已经尽皆撤退进了城内,只留他一人在城门外,手持大弓,昂首挺胸,大马金刀的拦在通路上。
“黄忠!”吕布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果然是你!”
黄忠淡然的向着吕布拱了拱手,道:“都亭侯,许久不见!君侯风姿依旧,真可喜可贺。”
吕布一甩长矛,喝道:“吕某还纳闷,陈国军中究竟是何人有此手段,能够夺下长安,斩杀樊稠……想不到阁下居然在陈国军中!前番打伤张文远的人,也是你吧?”
黄忠淡淡道:“张辽匹夫,砍伤陈王,黄某还他那一刀终究太浅,翌日再有机会,定当再度讨教!”
张辽披头散发的矗立在吕布身边,闻言毫不示弱:“听闻阁下乃是荆楚第一悍将,辽若能得黄公赐教,当为平生幸事!”
黄忠哈哈大笑,道:“有机会再说吧,诸位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