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勳和张允,因为裙带关系,目下都是荆州军中职位最高的人,也就是中郎将。
刘表在任的时候,荆州的中郎将只有三人,即蔡瑁和蒯氏兄弟。
但是刘琦从刘表手中接掌了大权之后,便将中郎将的官职分授于数人,其中就包括张允,蔡勳,黄忠,徐庶等。
而且按照刘琦的意向,这种‘将军’的称呼,在未来他将继续不断的敕封给手下的人,用以缩水‘将军’这两个字的含金量。
毕竟当初刘表为了拉拢蔡、蒯而授予了他们将军的军职,但是如今,山阳刘氏势力愈大,南郡的宗族分量不足,刘琦已经没有必要特意再去屈尊拉拢他们了。
所以,他增加将军的称号,用来稀释刘表当初的敕封。
张允和蔡勳,这两个人眼下是有将军的称号,但论及军功……他们俩真心没有太多。
张允掌管卫士署,在谋报方面或许做的比较优秀,但论及前线征战,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
蔡勳更不用说了,还不如张允。
让这两个人南下北上?
刘琦略有些疑惑地看向刘晔,却看见刘晔冲他轻轻的扬了扬眉毛,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刘琦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一定是另有深意。
当初在丹阳战陶谦时,刘琦就认识了刘晔,虽然他们之间相处的关系很短,但因为都是汉室宗亲,他和刘晔非常谈得来。
可以说,在荆州目下的一众智士中,刘晔可以说是最得刘琦看重的一个,也是最得他信任的一个。
跟刘琦征辟他时间长短没关系,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投缘。
“好,既然如此,成珪,兄长你们二人各领一军,分别北上南下去取巴郡诸县和犍为郡诸县,谁若是先功成,当记头功!”
张允和蔡勳彼此互相恶狠狠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分别各自拱手道:“诺!”
很显然,两个人此刻已有争风之意。
二人领命之后,各自回去收拾兵将了,离开之前,还不忘了互相恶狠狠的瞪视了对方一眼。
待二人走后,刘琦才去问刘晔。
“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人率兵去周边平定诸县?”刘琦看向刘晔。
刘晔笑道:“若是不用他们,不知君侯想用何人?”
适才没有说话的徐庶,此刻突然慢悠悠地开口:“依徐某之间,徐荣和太史慈两位将军,皆大将之才,若是由他们南下北上去平巴郡和犍为,三个月内,可定大事,说不定连两军本土的夷民,也都降服了。”
刘晔并不否认徐庶的话:“今番随君侯征战的将军之中,论能力,确实以徐荣和太史慈两位将军为最,便是在我大汉十三州,他们两人也都算是排的上数的强将,但也正因为他们善于带兵,此番不能派他们二人前往。”
刘晔乃是高明之士,徐庶自然是清楚的,于是他虚心请教。
刘琦也想听听刘晔的见解。
刘晔道:“君侯,诸君,我等此番入蜀,若是只有刘璋一路强敌,自然是要以硬碰硬,不惜一切代价尽十分力拿下益州……但是,贾龙和任岐也在,我们面对的不是刘璋一军,而是蜀中的三路军马,我们若是表现的太过强势,就容易把他们三人往一块捆绑,实在是得不偿失。”
刘琦略有所悟地道:“我们已经打下了江州,取得了立足之地,若是进展太过迅速,任岐和贾龙,也容易变敌为友,反向我用兵?”
刘晔道:“他们二人都是蜀中豪强之首,在这益州的一亩三分地上,岂肯久居人下?而且贾龙出上庸,必图巴郡,犍为郡也是任岐的地盘,若是派徐荣和太史慈出马,旦夕之间便能夺了他二人用以在益州立足的一半城池,他们岂能干休?”
满宠在一旁:“若如此,那就不如不出兵!既不要犍为,也不图巴郡,如此贾龙和任岐还有何可说?”
刘晔摇头道:“如此,岂不显得太假?再说我们来益州是做什么来了?张中郎将和蔡中郎将虽不似徐荣,太史子义等人勇猛善战,却也都颇通军略,只是不甚精钻,依我看来,他们分别与贾龙和任岐去争巴郡、犍为,虽不能胜,但也不会败,自守维系应是没有问题的……贾龙和任岐急于图蜀,与君侯的兵马交战后,时间长了,也自然就觉得熟悉了我军实力,到时候咱们再与他们遣使言和,划分疆界,贾、任二人必然应允。”
徐庶似明白了:“贾、任二人与蔡、张二位将军若能打个胜败各半,我们再去讲和,他们便也会觉得理所应当,同时也觉得我军实力不过如此,到时候他们争抢绵竹去战刘璋,也不会过于以我军为意……至少,这可以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去联合刘璋了,这是一种示弱?”
刘晔道:“是,此乃刘某的一点浅见拙识,诸君若是觉得不可,咱们可重新商榷。”
刘琦和徐庶对视一眼,又扭头看了看满宠,却见二人都是大点其头。
果然,刘晔的本事和机谋确实是顶尖的。
“君侯,还有一件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