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一年又过去了,时间进入了公元195年,建康三年。
而前往徐州为父奔丧的陶商,也终于抵达了徐州境。
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往郯城。
而此时,郯城内的陶应,已经收到了刘琦的书信。
这封书信一到,差点没把陶应的肺管子给气炸了。
书信上的语气倒是客气,但当中却尽是威胁之意。
刘琦信的内容言简意赅,大致的意思就是他会向朝廷表奏陶应为徐州牧,同时请朝廷敕封陶商为犍为郡守,带守孝三月后夺情上任。
其实这事对陶应来说是好事,无奈刘琦信中的口吻委实不太客气。
信中大概的意思是,你听话,我自然就能让你当徐州牧,你若是不听话,别说徐州牧了,刘某人让你在徐州待不消停,早晚弄死你。
“刘琦这厮,他居然敢威胁我!”
陶应将那份简牍重重地扔在地上,喝道:“这只荆狗,不过是占据了荆,益两州而已,就敢这般狂妄?我凭什么要听他的!他是州牧,我也是一州州牧,为何我就要听他的?”
陶应的旁边,有东海巨富糜竺捡起了那封信,大致的看了看。
少时,却见糜竺将简牍合上,对陶应道:“少君莫怒,刘琦如今横跨荆益二州,势力庞大,与袁绍一南一北为两大枭雄人物,兵多将广,非同等闲,他看不起少君,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抛去刘琦的狂妄不说,他的提议还是很好的,当今天子认刘琦为皇兄,引之为汉廷在南方的臂助依靠,他若是向天子谏言,主公这徐州牧的位置就算是坐实了,而陶商也顺理成章的被他召回南境,对少君的基业不会产生任何威胁,此乃天大的好事,少君可忍一时之气,答应刘琦,好生善待陶商,既能得实又可得名。”
陶应委屈道:“只是我这心中着实不痛快。”
糜竺叹了口气,道:“眼下这情况,公孙瓒南下,曹操也欲起兵东征,咱们四下皆敌,少君若是连徐州牧的位置都坐的名不正言不顺,这徐州还如何能保的全?还请忍一时之气,不要与刘琦为敌才是。”
陶应一听糜竺说起北面和西面的兵势,顿感头都大了。
“公孙瓒南下,曹豹已经率兵前往抵御,但战况一直不佳,这个时候如果曹操又出兵犯境,我等实难抵御,还请子仲帮忙,给我想个办法才是。”
糜竺道:“如今之际,一定要与曹操议和,予他钱粮财货,恳请两家和睦,只要是能够稳住曹操,单是公孙瓒一路兵马虽然难敌,咱们却也不至于有灭顶之灾。”
在这个时空,陶谦因为当年陶商被牵制在刘琦手中,故而一直不敢得罪刘琦响应袁术,因而徐州方面没有和袁绍曹操形成对立关系,而也就没有曹操大举破陶,血屠彭城的事件。
而曹操的老爹曹嵩,也没有死在徐州人手中,目下已经是平安的抵达了濮阳。
故而,曹,陶两家在关系上,虽然相对一般,但也绝不是如同历史上的那般苦大仇深。
只要陶应给出的条件足够丰厚,想来还是可以稳住曹操的。
而徐州诸郡,虽然这些年也经历了不少战争的洗礼,但好歹没有致命的打击。
因而还算是丰饶。
“行,那就依子仲先生所言,派孙乾为使者,去往濮阳见曹操……至于我那个兄长,罢了,好好待他,让他安安生生的来,安安生生的回荆州,只要他不惹事便可……”
“少君英明。”
……
陶商回了郯城,祭拜亡父,然后又看了他的弟弟陶应,兄弟俩在灵堂上抱头痛哭。
当然,陶商的眼泪真一些,陶应的眼泪假一些。
随后,陶应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徐州牧的印,请陶商接下,并言自古家业当由嫡长子继承。
但陶商却死命不从。
他说徐州牧乃是朝廷职位,非是陶家私产,当遵循朝廷旨意,而朝廷木下雨已经下旨敕封他为犍为郡守,并夺情上任,他守孝之后,自当返回益州,这徐州牧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陶应再三请求,但陶商只是不从。
眼见兄长如此真诚的退却,陶应心软了,同时心中也有些自责,是不是对自己的兄长过于防范了?
从小到大,陶商一直都是让着自己的,实有君子之风。
陶应于是便收了印绶,兄弟俩坦诚相待。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陶商向陶应请命,想去琅琊郡的诸葛家,替刘琦拜访琅琊的名士诸葛玄。
诸葛玄昔日乃是刘表从吏,后辞官归乡返回徐州,这点陶应知晓。
陶商代表刘琦去拜访他,想来说的也都是荆州之事,对陶应并无什么大的影响,于是他慨然应允。
陶商随即前往诸葛家。
诸葛玄当年在刘表属下为吏,后闻其从兄诸葛珪病逝,便辞官归乡,代替其从兄打理家业,一晃经年。
诸葛家昔年曾与袁术有过交际,袁术敬慕诸葛玄的声名,去年来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