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领了军令之后,便开始整点兵马准备南征了。
黄忠在知道自家儿子出征之后,便立刻来见刘琦。
他对刘琦拱手道:“君侯,听说君侯让黄叙率兵平定桂阳之乱,可有此事?”
一段时间不见,黄忠虽然依旧健硕,但脸上却隐隐多出了几分沧桑之感,头上的白头发比起刘琦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似多出了不少,
五年多前,黄忠刚刚投奔刘琦的时候,也就是四十出头,但是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是奔着半百年岁走的人了。
黄忠颇有些担忧地道:“君侯,不是末将不相信君侯的判断,只是叙儿原先出战,都是随同君侯,或是随着老夫一同征战,很少有独自率兵的时候,这次平定桂阳内乱,虽然对方皆乌合之众,但末将还是怕他不能够胜任,还请君侯仔细斟酌才是。”
刘琦摇了摇头,道:“汉升,你是当局者迷,在我看来,黄叙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一次出战我不光是想让他平定桂阳的内乱,同时还想让他协助我收复交州。”
“什么?”黄忠闻言顿时一惊:“收复交州?这么大的事情如何要让他去做,况且君侯怎么突然就盯上交州了?末将愿意替君侯去收复交州!”
刘琦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你是我军中的大纛,从今往后,一些平定四方的小战事就交给年轻一辈或是属下去做吧,你和我还需一同应付北方的敌人才是。”
黄忠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听君侯这意思,是想南北两线同时作战?只是以我们目下的实力,行么?”
“若是原先,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现在,镇西稻的普及和摊丁入亩政策的实施,保证了我们后续的军粮和人口,都有着巨大的潜力和支撑力,毫无疑问,北方人的实力是在不断下降的,但是我们的实力却是在不断增强的,而且这个局势在未来会越发的明显……而且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在南方的地盘越大,将镇西稻、摊丁入亩的政策普及的地域越广,我们自身的实力就会越发强大,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对外不需在束手束脚,若有机会,就要开始不断地拓展地域……”
“而交州往南,尚有林邑等国的大面积土地,百多年来,那里屡叛不止,就是因为我大汉朝的经济和政治中心不在彼处,汉人对他们的同化力较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南方眼下产物充足,人口在未来将成倍地增长,再加上北方不断会有人南迁,我们中土的汉文化将会大面积地广布于南方,到时候再想继续向南开疆拓土,哪怕就是海外,我们还会畏手畏脚么?”
黄忠被刘琦说得楞住了。
他自然是想不到刘琦心中构建的这份替大汉朝开疆拓土的宏伟蓝图。
“汉升,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办。”
黄忠急忙正色道:“还请君侯吩咐。”
“我要你立刻在荆州募兵,并要求荆南诸蛮部落尽显人丁,不过要对他们友善些,如今荆南诸蛮有了土地,又有了镇西稻种,粮食问题想来可以逐步解决,只要粮食问题得到解决,他们就不会复叛……我要你在一年之内,替我训练精卒五万!”
“增兵五万?”黄忠的心一阵跳动:“能承担得了么?”
刘琦甩了甩他桌案上的简牍,道:“以荆州目前的粮食产量和赋税数量来看,完全承担得起!”
黄忠有些犹豫地道:“可是征募这么多的兵卒,对我们目下没有太多用处。”
“眼下是没有,以后就会有的……随着荆州和益州的势力发展越大,各地豪强的叛乱也不会不断地增多……增兵是为了剿杀!”
毫无疑问,将军政和财政全部集中在手中,并将税赋分摊到土地之中,随着时间的越久也一定会触碰到更多而地方利益,而地方的那些土地主们的反叛也一定会络绎不绝。
但财政和军事只要同时牢牢地抓在手中,不论多少人反叛,也都可以镇压消灭。
改革和镇压,从古至今,这两件事就一直是密不可分的。
当叛乱的火焰燃烧到一定的时候,这个火焰就会开始逐渐微弱,而摊丁入亩的政策,也将会被世人认可为一种常态,而留存于世。
但毫无疑问,这期间会经历数不尽的坎坷。
而且目前归入土地中的税务,只是口算,而其他的赋税当下还没有归入田亩之中。
但汉朝赋税种类繁多,需要逐步精简,而且刘琦目下只是一个前将军、荆州牧,只是改变辖地内的赋税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其实刘琦不用想,他在荆、益搞的这些事情,雒阳朝中的朝臣们定然是十有七八持反对态度,弹劾他的奏本估计已经堆满了刘协的龙案。
但之所以拿他没办法,一则是因为偌大的汉室天下,目下朝廷依旧只是受困于雒阳一隅之地,诸侯各自为政,朝廷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实力能够应付门阀和各诸侯牧守。
刘琦是朝廷的一大依靠,不能得罪。
二则,是因为天子刘协对刘琦的放任,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