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随着巨大的声响,便见宜禄县城之下,一辆冲车掉了一个轱辘,轰然而倒,而围绕在那辆冲车旁的汉军士卒则是迅速的后撤。
汉军围绕着宜禄县整整攻了两个时辰,强大的攻城利器将宜禄县打的支离破碎,土墙的各段轰塌,城墙之上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
刘备制造了大批的攻城器械之后,对宜禄县了连续三日的猛烈进攻。
这三日的时间汉军利用器械的优势,将敌军的防御工事几乎打了个干净,夏侯渊在刘备抵达之前,苦心经营的工事可以说是被汉军一扫而空。
但天幸夏侯渊一部的战力极强,最终还是挡住了汉军的攻势,虽然副处的代价实在是太大。
就算是身为本部主将的夏侯渊,这一次也是亲自攀爬上了城墙,亲临前阵,指挥三军将士与汉军作战。
经过了一番浴血厮杀,汉军终于撤退了。
望着汉军如同潮水般的逐渐越退越远,夏侯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一伸手,将战刀扔在了地上,疲惫之感瞬间袭来。
夏侯渊身上的甲胄也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这鲜血有自己的,有手下士卒的,也有汉军的……
各式各样的鲜血混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的了。
“唉……”
夏侯渊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麻的虎口,还有他颤抖僵硬的手臂,一向是以武力和耐力称雄的他,此刻竟然也隐隐的有些支撑不住了。
夏侯渊尚且如此,可想曹军的普通士卒在这几日的作战中又会是何等的劳累,精神上的压力又会是何等之大!
“叔父!”
这声呼喊,夏侯渊不用扭头看,就知道是何人。
少时,便见夏侯尚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夏侯渊的面前,向着他拱手施礼道:“叔父……”
“叫将军。”
“将军!末吏已经派人去查点伤亡人数了,虽然一时间不能得出结论,但想来损失绝不会少……”
其实不用夏侯尚说,夏侯渊心中跟明镜似的。
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夏侯渊长叹口气,用手支撑着膝盖,使劲地直立起身,还未等站稳,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夏侯尚见状大惊,急忙上千搀扶住了他。
“叔父,您这是?”
“没事,没事!”夏侯渊伸手推开了他,然后直了直腰背,让自己挺了起来:“我就是这几日一直都没有睡好,有些头晕眼花,不妨事,睡上一觉就没有问题了。”
夏侯尚看着夏侯渊强自硬撑的样子,无奈道:“叔父,其实侄儿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
“叫将军!”
“是,将军,末吏有句话想说。”
夏侯渊深吸口气,道:“你说吧。”
夏侯尚急忙道:“将军,若是前一次,你肯采取末吏的策略,怕是今日就不会打的这么辛苦,那次末吏已经看到了刘备正在整备军械,准备大举攻城,便谏言将军乘彼军械制作一般之时攻之,将军不听,任凭刘备准备充足,将我们在县城布置的工事毁灭殆尽,兵士死伤无数,若是咱们乘早毁了刘备的军械,怕是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夏侯尚的言论,犹如一柄刀子一样,深深地扎在了夏侯渊的心中。
夏侯渊心中不后悔么?他当然是后悔的。
他是一个擅长进攻的人,让他这么守在这个县城,任凭刘备每一次准备好军械来攻打自己……说实话,夏侯渊委实不乐意。
但他临出征前,曹操的话对他影响很大,所以即使他不愿意,他也一直坚守着原则,没有轻易出兵。
但这一次刘备建造好了攻城器械,并连续三天压着夏侯渊打的他几乎都抬不起头来。
这件事深深的刺痛了夏侯渊的自尊心,从打他随同曹操起兵,好像就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算了,且不要说了,容本将回去休息,再做定论……伯仁你在此处监督三军重立工事,下一步该如何走……来日再议。”
……
夏侯渊这一睡,就是整整一日一夜。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傍晚时分,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情况发生了突变。
夏侯尚再次跑来向他谏言,说是荆州军那边又开始暗中建造攻城器械,他向夏侯渊谏言,请夏侯渊火速出兵,乘着今夜对方无备,攻打地方侧营,烧毁对方的攻城器械,这样既能够解了宜禄县之危,同时又能打击对方的士气,实乃一举数得。
经过了前一次的战斗,夏侯渊也已经开始倾向于主动出击,但夏侯尚的谏言却遭到了程昱的坚决反对。
夏侯尚也因此与程昱争吵了起来。
虽然夏侯渊倾向于夏侯尚,但程昱的地位在那里摆着,夏侯渊不可能向着程昱说话,他痛斥了夏侯尚,并喝令其下去。
夏侯尚满心不服,可又没有办法,只能离开了县署。
方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