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公达的答复。”
李典皱眉道:“那荀攸官拜郡守,与你同级,他今日的言语,摆明了就是不想入仕于咱荆州,府君又何必特意在此等候一夜呢。”
刘琦摇头道:“他不是不想入仕于荆州,而是犹豫不决,所以才给了自己一宿缓思的瞬间,这一夜的时间至关重要,他若是真的不想去荆州,直接像是荀表一样,回绝了我们便是,还何苦弄出等候一夜这一说辞?”
李典颇有些不解地看着刘琦:“你是听出了这么个意思么?如何我就听不出来?”
刘琦心道,我若是没读过《西游记》,估计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现在的情况就跟菩提老祖打孙悟空脑袋三下一样,让他后半夜到自己的房间深谈。
只不过自己的身份尊崇,荀攸不好意思弹自己的脑瓜崩。
“曼成,你速去打探荀攸居住在何处,咱们今夜持礼,去公达先生的房间拜访他。”
李典虽然觉得刘琦此举多少有些贱皮子,但既然是府君有令,那他也不好回绝,便即转身告辞离去。
荀府的地方虽大,但以李典的能耐,想要打听荀攸的住所还是很容易的。
当天晚上,刘琦便和李典亲自持礼前往荀攸的房间拜会。
天色一片漆黑,荀攸的房间内却依旧是一盏孤灯照明,将他的人影映射在窗户上,让路过的人都知道房间内的主人还没有睡。
刘琦站在屋外,笑道:“公达先生可睡了么?”
大概过了几秒钟后,荀攸的房门开了,荀攸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前。
“刘府君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要事?”荀攸见了刘琦,似乎颇感意外,出言相询。
刘琦轻轻额首,向着荀攸道:“特来看望公达先生。”
荀攸淡淡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府君好兴致。”
但嘴上这么说,荀攸却是闪身为刘琦闪开了一条通路,道:“府君,请!”
刘琦转头吩咐李典道:“曼成,你在外面等我。”
李典明白了刘琦的意思,这是让他把守在门外,以防外人过来偷听。
安排好了李典后,刘琦随着荀攸走进了房间,然后便见他向刘琦长作一揖,道:“今日白天,荀攸在府君面前多有疏礼,还请府君见谅。”
刘琦急忙道:“公达先生万勿如此,也是刘琦今日白天直言过甚,让先生为难了。”
荀攸摇了摇头,笑道:“不为难,不为难。”
刘琦将手中的一份木匣子递给了荀攸,笑道:“这是一份薄礼,还请先生笑纳。”
荀攸急忙摆手道:“府君这是何意?荀某可非好财之人。”
刘琦笑道:“公达先生可不要误会,这当中绝非是那些金箔俗物,先生一看便知。”
荀攸打开了木匣子,拿出当中的缣帛。
“这是蔡中郎的字帖?”荀攸诧然道。
刘琦点头道:“想来先生也知道,蔡中郎之女蔡大家,目前下我荆州长沙学宫任五业从事,蔡中郎的两万余卷典籍珍藏,亦在荆楚,我得中郎慨赠,得以殊赠,故特送于先生,以为相敬之情。”
刘琦若是赠给荀攸金银财货,荀攸还真就可能推辞不要,但如今刘琦送来的东西,倒还真是有点让他欲罢不能。
眼下这情况,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眼见荀攸这般局促,刘琦遂开口道:“公达先生,这字帖收与不收,咱们且先不谈,不妨先唠唠正事,如何?”
荀攸深深的望了刘琦一眼,道:“刘府君所谓的正事是……?”
刘琦言道:“先生当真想去蜀郡上任么?”
荀攸听刘琦问了自己,叹道:“朝廷敕封,天子旨意,我又如何能够不去呢?”
刘琦摇了摇头,道:“敕封先生为蜀郡郡守,到底是不是天子旨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先生之智,又岂能猜不透这当中的迷局?”
荀攸哈哈大笑,道:“府君倒是个胸襟磊落之人,当着荀攸的面,直接对朝廷评头论足,若是传将出去,怕是殊为不智吧?”
刘琦认真地道:“刘某人这南阳郡守的职位是如何来的,我心中最清楚不过,你我这两个郡守,其实不过皆是董卓之计尔。”
荀攸长叹口气,道:“府君所言,荀攸尽知,如今益州之地乃是非之地,蜀郡郡丞甘宁造反,更有贾龙和任岐内外为祸,刘焉自顾不暇,此时入川,实非明智之举……而且我亦知晓,相国深恨我等荀氏一族,此番让我前往益州,名为升迁,实为谋害。”
刘琦恍然的点了点头。
荀攸就是荀攸,看事情还是非常精准的。
看来,这就是他给自己一宿时间思考的原因。
“先生不打算去蜀郡么?”
荀攸摇头道:“既知是计,那荀某还何苦入益州自寻险恶?”
刘琦忙道:“那先生为何还要犹豫,我诚心请先生进入荆楚之地,还是那句话,先生若是肯来,我当奉先生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