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是昨日刚刚抵达襄阳的。
刘琦见刘琮坐在自己的身边,微微一笑,道:“怎么?你也喝不了下去了?”
刘琮恭敬地点了点头,道:“是,弟弟不善饮。”
刘琦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道:“坐下吧,唠唠。”
刘琮点了点头,随即坐在了刘琦的身边。
“在江关待的怎么样?可还习惯?”
刘琮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有兄长留下的人辅佐,还有三千兵士谨守隘口,足矣固守,白帝城和秭归也源源不断的向江关运送粮草供应,足矣防守巴郡之敌,除非刘焉有大规模的军事动作,否则江关都是固若金汤。”
刘琦闻言点了点头,道:“从你独自在江关带兵,大概有半年的时间了吧?”
刘琮点头道:“是。”
“感觉如何?”
刘琮沉吟了半晌,方才很是真诚的吐出了三个字:“太难了。”
这是他的心里话。
以刘琮在历史上的表现来看,大概就能够猜到他在军事和政治上的能力都相对平庸……即使眼下的刘琮颇有上进心,但天赋限制了他的发挥,有些东西不是光靠努力和上进心就能弥补的了的,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刘琦没有打击他的上进心,只是笑了笑道:“慢慢来,时间长就好了,又不会的,可多向军人请教。”
刘琮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大兄,我昨日回来,已经跟父亲说了,请辞总督江关的守将之职,将兵权交付给旁人,我还是返回荆州,做些我能做的事情。”
刘琦惊讶地看向刘琮,奇道:“当初父亲让我带你和修弟出襄阳到军前历练,就是为了能够让你们也独当一方的,如今你镇守江关一仗未打,便主动撤出,是不是未免有些过急了?父亲答应你了?”
刘琮长叹口气,道:“大兄,说实话,我原先也觉得我自己行,但是在江关,三千人马,至今无一人服我,别部司马和军侯,每日都能找出我的不足和毛病,基本上我提出的意见,都会被人用理由反驳……而且反驳的我自己都心服……兄长,你说这兵我还能带么?”
刘琦‘噗嗤’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琮这小子,抗压能力还是太低了。
“好了,不想带兵就不带兵吧,回头咱兄弟一起在荆州辅佐严君就是。”
“一起辅佐严君?”刘琮满面疑惑地看着刘琦,道:“兄长征战于外,常年不在荆州,咱们兄弟如何一同辅佐严君?”
刘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巧的很,我这次回来,也是将兵权上交了,以后不需带兵了。”
“什么?”刘琮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他“腾”的一下从原地站起身来,惊诧地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刘琦,表情极度扭曲:“兄长你交了兵权!咱山阳刘氏,带兵全仰仗兄长,你若不带兵,咱宗族之内,还有何人可以带兵?荆州军事,日后该当何去何从?若是被旁族蚕食,岂不危险?这岂非胡闹!”
刘琮的表现颇让刘琦吃惊,而且他这是下意识说出来的话,摆明了没有任何事先的准备,只是下意识的顺口而出,足见这是他的真心话。
说实话,刘琦和刘琮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因为在穿越前,刘琦就知道自己附身的这具身体是被刘琮夺取了基业,所以这些年来多少根刘琮有些隔阂,至少不是那么的亲。
在刘琦看来,自己在刘琮的心中,或许也就是那种或有或无的存在。但是今天通过刘琮的表现来看,自己似乎是想错了。
看着一脸义愤填膺地刘琮,刘琦不由疑惑道:“仲璜,不过是交了兵权而已,尚不至于如此吧?”
刘琮气道:“兄长,莫要如此说,父亲年纪大了,精力一年不如一年,能够替父亲执掌三军的人,非兄长莫属!我带过几千兵我知道,咱荆州这十万兵马,没有人能镇得住,唯有兄长是有这个本事和能力。”
刘琦哑然失笑道:“我有这么大本事么?”
刘琮郑重道:“若无兄长坐镇,怕是荆州的权柄早已经被蔡氏,蒯氏所夺,哪有我山阳刘氏如今在荆州一家独言的局面?”
“嘘……”刘琦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抵在嘴唇上:“莫要高声言论此事。”
刘琮按压住心中的激动,蹲在刘琦身边:“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琦认真地看着他,最终一笑,遂将事情大概给刘琮说了一遍。
刘琮一脸的阴沉,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道:“到底是哪些贼子,居然在背后,在父亲面前,这般诋毁大兄?大兄又不曾认识他们!”
刘琦微笑道:“人各有志,人家要在我身上体现出他们所应有的价值,故而如此,我倒是能够理解,然却不能原谅。”
刘琮道:“兄长,这些人都是何人你知道吗?”
刘琦微笑道:“不用着急知道,待过几日,到了诸子在襄阳论经的聚会上,他们自然会憋不住跳将出来,到时候不需要你我打听,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