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挽弓,一片片黑影朝着营外飞上去,营中的袁军士兵们正在想尽一切办法阻拦敌军的进攻。
但大部分的袁军士兵们士气上不去。
营寨中,颜良披着破烂的罩服,纵马在前线观察着栅栏内外的战局,不时的发下命令,做出及时的调整,几乎将手中能用的力量做到最大化。
“左营分出一点人来,朝中间的辕门靠拢!”
“传令盾手护住弓手,无论如何都不能向后撤离半分!”
“持矛的给我往上顶!栅栏坏了修不了,直接用人往上顶啊!”
坚定的话语在营内回荡,传令兵飞快持着命令往各处战场传令,挥舞令旗将信息层层传达过去。
相应的,营内的袁军士兵接受到旗号,再迅速的告诉各部的校尉,让他们能够及时的做出调动举措。
可有些士兵得到消息在四处飞奔,但下一秒,被不知哪儿飞来的流矢钉死在了地上。
“为什么这里没有命令过来,传令兵呢?!让他们去询增援什么时候过来!”张郃在西营大声呼喝着。
“没了!传令的士兵刚刚被人射死!”有浑身是血的人在敌军的攻势浪潮中高声大喊。
……
营寨外面,荆州军手持兵刃,不断在外围的栅栏向着栅栏里突刺,每一次突刺几乎都能入肉。
两方士卒的鲜血不断的溅射在栅栏上,血腥味散布在空气中。
人的嘶吼声不断、哭声亦不断,不断有身影想要突破眼下两方军士之间的界限,但随即又惨叫着落下。
无数的身影在大营内跑动,举盾挡下从营寨外飞进来的箭雨,鲜血在地上淌开蔓延,嘶声呐喊的声音沸腾在无数的帐篷中间!
荆州军的士兵们跨过一具具尸体冲入营寨,不断压缩着敌人的生存空间。
汗水夹杂着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在辕门正中,典韦手持大铁戟带人向内营用力的挤压着,干裂的嘴唇里气喘吁吁喷的燥热。
突然,对面一支箭矢迎面而来!
典韦动了一下,偏了偏头,让过那支迎面而来的利箭,听着利箭从耳边划过,射在身后士卒手中的铁盾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但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典韦冲着地上啐了一口,嘿嘿一笑,随后继续向前冲去,一戟将他面前的一名袁军骑将击飞,随后冲着身后的一众士兵们喊道:“往上顶!”
随着典韦的话音落时,便见一群手持大盾的荆州军步卒再一次的向前冲上。
他们的大盾顶在辕门正中的拒马上,然后所有人用力向前……
“倒!”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拒马被推倒,辕门的道路彻底被荆州军冲击开来。
而后面,张任手持战刀带领着一众精锐冲了进来,与冲上来堵门的袁军士兵发生激烈的搏杀,血浪、刀光、人影撕心裂肺的拼杀,顿时交织在了一起。
而张任的后方,一直负责指挥正面进攻的黄忠,亦是率人冲上。
黄忠乃是荆州军的军魂,他亲自临阵,代表着荆州军此刻已经拿出了全力,不再有任何的保留。
黄忠亲临前阵,手中的大刀在他的操纵下,很快的就砍断了一名士兵的脖颈,随后又很快的斩断了另一名士兵的头颅,身为一名重将,此刻的黄忠却亲自充当了鼓舞士气的重要角色,他挥舞着大刀杀入敌阵中,硬生生杀进人堆,在正中打开了一条血路。
……
袁绍坐在自己的帅帐中,双手持剑,闭着眼睛,状若不闻,好似岿然不动。
但实际上,他握着长剑的双手,此刻正在轻微的抖动,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内心情感。
“大将军,辕门被攻破了!”
“大将军,张郃将军负伤后撤!”
“大将军,正南的栅栏基本上都被荆人损毁,我们的工事不顶用了!”
“大将军,敌人已经进入大营!”
“大将军,西面起火!”
沮授急忙道:“大将军,我军粮草不敷,三军无有战心,非得大将军亲临阵前,方可振奋士气!”
“刘琦人呢?”袁绍猛然睁开双眸,咬牙切齿地闻着面前的士卒道。
“在后方督战。”
袁绍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屑笑道:“刘琦小儿没往阵前,我亦不能亲临阵前,如此岂不是低了他一头……我大军多刘琦三倍,就算是没粮,难道袁某还胜不得他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