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徐荣又一次定下了个日子,带着他那一帮子凉州子弟,再次出城去游猎了。
而且据传言,这一次徐荣好像走的比较远,说是要往弘农那边去射猎,因为是听说那边有老虎出没,徐将军说什么都要去射一只老虎耍耍。
雒阳城中的富豪和士人听说徐荣行径,无不嗤之以鼻。
虽然他们忘了,他们平日里也和徐荣一样喜欢射猎,根本没资格瞧不起人家……
但是他们就是从骨子里瞧不起那些凉州人,天生的藐视。
别说瞧不上徐荣想要去射猎,他就是拉泡屎,雒阳人也觉得徐荣的屎没有他们拉的香。
而经过刘备等人的一番查探,得知徐荣离去之后,雒阳城中的西凉系校尉,只有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是极度好酒之人,几乎是逢夜必醉。
只要有好酒的特点,那这样的人基本上就是能够摆平的。
杨彪虽然不在京城了,但堂溪成,马日磾,士孙瑞,赵仆,吴修,耿纪,吴硕这些人还都在京城中,而且他们还联络了昔日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并从各家暗中向雒阳派调精锐死士。
一时间,整個雒阳城暗涛汹涌。
这一天晚上,是侍郎黄奎的生辰,他特邀请城中诸高官诸贤前来他的府邸参加他生日,同时他也邀请了那两名被徐荣留下掌管兵符的校尉。
这两名西凉军校尉平日里不受朝中大臣们的待见,根本就没指望人家过生日会找他们,但没曾想这个黄奎却反其道而行,倒是大大超乎这两个人的预料之外。
这两个西凉汉子平日里为人凶狠,但也算朴实,特别是徐荣根本也没给他们什么特别的嘱咐,不曾告诉他们京城中会有什么险恶之事,因此二人还真就是大咧咧的带上礼物,前来赴宴了。
宴席之上,以刘备等人为首一反平日里对凉州人的态度,频频向两个人举杯示意,甚至连刘表当年称雄荆州酒坛的三爵雅都弄出来了。
西凉人见京城人这般热情,感动非常,自然是来者不拒,有多少喝多少。
在这样的连招攻势下,这两个人最终深沉的倒在了侍郎黄奎府中的土地上。
人一醉倒,朝臣们一下子就换了一副面孔,他们面貌凶狠的将二人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堂溪成拔出腰间佩剑,当场就想要去杀,但刘备则急忙拦住了他。
“他们毕竟是负责城防的守将,若是擅杀,有碍起事名义,左右两个人已经无害,且留下他们的性命,说不定会有大用!”
堂溪成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长剑,道:“此言倒也是在理。”
马日磾走上来,道:“玄德,接下来应该如何?”
刘备道:“咱们兵分三路,备与二弟三弟前往此二人府中收缴兵符,去外城夺下城防,堂溪公带人去占据无辜,马公赵公去符宝郎处,夺下天子玺印,各自办完手中诸事,咱们便一起去皇宫,逼太上皇和皇后下诏……另外,还有执掌尚书台的那几个,也一定要控制起来。”
眼见刘备安排的这般周密,一众臣子皆是对他赞不绝口,都觉得堂溪成实在是找对了人。
这个人……靠谱!
于是,众人随即开始分工去处理各自的事情了。
一场引人注目的政变即将上演。
……
此时的尚书台,诸葛亮和李严,张松等人,正在草拟一份关于江关下游水患的救施方案。
因为水灾来的很急,所以他们从白日起,就一直在做估算费用,直到半夜也没有休息。
幸好这一次水患的覆盖面并不是很大,关键问题只是在后期的修复工程和难民的安置。
刘琦登基之后,所下的第一条政令要务,就是一定要保证辖境内的民生。
人口是国家的基石,特别是古代社会,所有的生产力基本就是靠人,可用的工具非常少,缺少人口再富的国家都是白扯。
“钱不够的话,那就从修葺东城方面的预算在调拨一下吧?”诸葛亮抬头看向李严:“雒阳暂时无事,城墙虽旧,但还足够支撑,不需要再进行大规模的修葺。”
李严犹豫道:“陛下临出征前曾言,要用筑造襄阳的三合土来重新修葺雒阳外墙,如此才能保证雒阳的城廓和襄阳一样坚固,大司农已经按照陛下的旨意调配运筹了,属下纵然去找大司农,只怕他也未必肯依。”
“我亲自找他去说。”诸葛亮拿起桌案上的白羽扇,轻轻地扇了一扇:“而且不就是陛下一句话的事么?只要是陛下传旨,大司农纵然有千般理由,也推拖不得,回头我就立刻亲自写奏疏给陛下,请陛下在前线就把这事定了!”
张松砸吧砸吧嘴,道:“令君,难道你看不出来?修葺雒阳城廓虽然是陛下给大司农下达的旨意,但大司农如此卖力的去办此事,实乃是中间有一些……有一些利益牵扯的,你绕过他直接去找陛下,恐会惹他不快。”
“不快就不快吧。”诸葛亮淡淡道:“前代衰微,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借公谋私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