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道:“谁和谁的内讧?”
“六天的成立,是为了对抗天师道的三天正法,但是百余年来天师道越发的壮大,六天找不到破局取胜的机会,于是,照罪天宫的四天主觉得应该尝试走另外一条道路,可绝阴天宫的大天主觉得积蓄了百年的力量,到了厚积薄发的关键时刻,不该轻易的放弃。”
“正是这种理念的不合,产生了无法弥合的分歧,双方各有支持者,罗杀天宫的二天主、司苑天宫的五天主支持大天主,明武天宫的三天主和七非天宫的六天主支持四天主,他们互不相让,却因为彼此间还有多年的情分,尚不至于动用武力解决分歧,并且这种分歧始终控制在天主之间,没有对外扩散,各宫的将军夫人五伤官们皆不知情。”
“可谁知大天主最疼爱的夫人突然加入了四天主的阵营,这彻底激怒了大天主,导致双方决裂。酆都山垂云峰一场大战,约定胜者为尊,败者听命,但是五天主不慎死在了四天主手里,鬼师出面调解,四天主也深感愧恨,从此脱离了六天,不知所踪。大天主既往不咎,对明武天宫和七非天宫一切照旧,但私底下,六天再也恢复不到以前肝胆相照、死生不渝的亲密无间。”
徐佑恍然,怪不得陆令姿和鱼道真年纪都不大,却能成为司苑天宫的五天主,原来是因为二十多年前五天主死在四天主手里,两人后来才继任的缘故。
“之后,大天主心性大变,驱逐夫人带着年幼的少典离开酆都山,半途遇到山贼,夫人被凌虐而死,少典不知所踪,又过了多年才让鬼师在钱塘观寻到。那伙山贼早被全部诛杀,至于是不是大天主下的命令,成了悬案,无人知晓。”
苦泉,也就是现在的少典,他苦苦追寻多年的真相,就这么简单又残酷,徐佑甚至想,或许他不知道会更好。
“又过了十年,大天主练功出了岔子,隐约压制不住其他天主,七非天宫的都明玉瞧准时机,没有知会酆都山,擅自在钱塘起事,提前暴露了六天的布局,导致损失惨重。”
“紧接着明武天宫的兰六象又罔顾大天主的命令,举兵攻打北顾里,差点全军覆没。两人所作所为,究其根本,还是跟二十多年前那场内讧脱不了干系,他们认为五天主之死,其实和四天主没有关系,是大天主用了毒药,害死了五天主来嫁祸,以此逼迫四天主离开。”
徐佑终于把这些年发生的那么多事串联了起来,都明玉在钱塘起事时,不见其他天宫的有效配合,就算后来得到些许的支持,也更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仓促和无奈。
而兰六象袭击北顾里,更加不合常理,当时白贼之乱刚刚结束不久,六天本该隐藏行迹,休养生息,偏偏胃口那么大,想要把江左士族一网打尽。这简直是疯子行径,得罪了所有不该得罪的人,如果六天志在天下,哪里会这样行事?
现在想来,都明玉和兰六象都是为了一口气,宁可让六天死无葬身之地,也要用结果来证明大天主是错的。
“七非天宫和明武天宫先后大败,六天上下人心惶惶,为了重振士气,又恰逢孙冠和竺道融决战,竺道融身死,孙冠重伤,大天主决定冒险,以斩杀孙冠来巩固威名,压制诸天主,收拢各天宫之心。当时他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可不愿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找到第七天主,求了秘药,短时间内可增加功力,没想到这样仍不是孙冠的对手……”
徐佑皱眉道:“那时你还不是第七天主?”
如果是的话,江子言应该说找到“我”,而不是说找到“第七天主”。
江子言道:“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第七天主。”
“好吧!”徐佑懒得和他计较,道:“继续讲!”
“走蛟涧之战,孙冠伤上加伤,回鹤鸣山闭关三年方始出关。大天主却因为秘药的反噬,一病不起,每日都在苟延残喘,脾气也越来越暴虐,兰六象等密谋逼宫,欲重新迎回四天主,领袖六天。大天主束手无策,只好再次找到第七天主,要他用一种吃了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和情感,只知道听命行事的狂药,借此控制诸位天主。第七天主拒绝,结果被失去理智的大天主杀死……”
徐佑想起大乘教用的那种药,道:“这种狂药叫什么名字?”
“锁心!”
锁心?
不出意外,大乘教的药应该就来自于第七天主。
至于说第七天主和大乘教什么关系,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对徐佑而言不重要,他也不感兴趣。
“我其实是上一任鬼师的弟子,”江子言微微仰起头,眸子里满是温柔和孺慕之意,低声道:“当然,他想让我日后能够接替第七天主,不必参与那些诡谲的江湖纷争,置身事外,只在必要的时候传承六天的道统。从八岁时,鬼师对我进行无私的传授,那些时光,可能是我这辈子最欢喜也是最舍不得的记忆……”
忧伤的表情,喃喃的细语,留恋的过往,男儿至死是少年的倔强和固执,结合那张毫无瑕疵的绝美脸庞,若非徐佑道心玄微大成,也很难不被他所打动。
这就是徐佑没有故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