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毫无意义,就算能够活到一百岁又如何,终逃不了一死。”
徐佑无语道:“你不是挺烦竺道融的吗,怎么又用他的话来做注解呢?”
何濡道:“我烦他不假,但只要能对我有利,别说用他的几句话,就是称他僧主又如何?于我无丝毫损失!”
徐佑伸出手指,指着他笑道:“你啊,不仅牙尖嘴利,而且无耻之极!”
“也不算无耻……”何濡一笑,道:“竺道融是本无宗的宗主,本无宗又是沙门六家七宗之首,现在又贵为安子道的黑衣宰相,权倾天下,虽无僧主之名,但已有僧主之实,叫他僧主,其实也是沙门共识了。”
六家七宗的说法,徐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历史发生了改变,没想到这一世的本无宗宗主,竟然是竺道融,并且已经进入殿堂,成了安子道的重要智囊。
若是印手菩萨释道安有知,恐怕气的要从坟墓里跳出来!
徐佑舒展了袍袖,斜眼道:“你既然连皮囊都不要了,对皮囊之外的风景,恐怕也没兴趣……我等去游山,你回去睡吧!”
“游山?我有兴趣啊!”
何濡看了下徐佑的脸色,得意道:“昙千说清净一心,自在般若。游山可得清净心,我非去不可!”
名僧昙千在此时的地位啊,类似于后世那些掌握话语权的公知,任何一句话都可以传世,成为人人引用的名言。
徐佑大笑:“你啊,是非好歹,百般情由,皆在你口舌之间!”
明玉山中果然如同传闻所言,奇花异草,青峦叠嶂,无一处不是怡人心扉的绝美去处。徐佑一行也无目的地,随心所欲,沿着小道慢慢行进,时而上,时而下,时而回转,时而蜿蜒,山中妙处,一览无余。
履霜由左彣用布捆了胡床,背负在身后。她体轻如燕,并不成为累赘,又在吴地长大,认识许多此地独有的动植物,解说起来,不逊那些博学多识的才子分毫。而且吴侬软语,清音绕耳,更是一种独特的享受。
行到山中西侧,突然听到震耳欲聋的水声,秋分好奇,当先往前行去,转过了一处拐角,猛的大叫起来。
徐佑等怕她有失,忙赶过去,见秋分正指着前方,回头惊喜喊道:“小郎,快看,这有飞瀑!”
徐佑停住脚,望着远处那一抹宛若银河倾泻的巨大白练,眼前顿时一亮。
声如奔雷,激昂澎湃,湍急翻腾,珠玑四溅!
怪不得百画刚进山时就邀请自己来观赏这里的瀑布,当真壮观的让人咋舌!
“没想到山里还有这样的所在。”
何濡兴致大浓,对秋分道:“有没有胆子到崖边看看?”
秋分兴奋的刚要点头,却又扭身看向徐佑。徐佑笑道:“去吧,不过要当心点。”然后以目示意何濡,意思是让秋分照看他一点,别失足掉到了山崖下。
不管多么的惊才绝艳,何濡毕竟是普通人!
何濡先行,撩起衣角走到崖边,探着头往下一看,竟有百余丈高。下面碧水清潭,深不见底,给人莫名的一种压迫感。
秋分来到他的身边,被满天弥漫的水气一冲,饶是她习得了白虎劲,仍然都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再看何濡,却一脸淡然,仿若无事。
秋分心里奇怪,却没有多说什么,学着他的样子往下看了看,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啊的一声,急忙后退了两步。
何濡回头,温和的笑了笑,道:“别怕!”
秋分受他的笑容感染,心里平静下来,道:“何郎君,你不怕吗?”
“山再高也是死物,有什么好怕的。”何濡轻声道:“只要身后没人推你,站在崖边,其实是安全的!”
秋分似懂非懂,大着胆子想要再看一眼,脚下却跟黏住了一样,无论如何挪不动分毫。
身后传来徐佑的笑声,秋分俏脸微红,道:“婢子没用,胆子太小……”
“不是没用,而是你恐高……呃,恐高就是恐惧高处,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与胆大胆小无关。”
徐佑走上前,跟何濡并肩而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着绝崖瀑布,笑道:“北方可有如此气势雄浑的美景?”
“井蛙不可语于海!”
何濡嘲讽道:“不说山水之景,单说永宁寺,光寺中九层浮屠一所,就高九十余丈,去京师百里,依然可见,那才真正的壮丽无匹,叹为观止……”
“啊?高九十丈?那不要到天上去了?”
听到秋分的惊诧,后脚跟来的履霜让左彣放她下来,接道:“佛家求无上妙法,自然要高过芸芸众生,离天越近,可是越好呢!”
何濡的目光在履霜脸蛋上打了个转,突然道:“女郎可读过佛经?”
履霜身体不便,只好略略躬身,作为礼数,道:“不敢,只是粗翻过几次。”
何濡再次凝视她片刻,回头再次打量着瀑布,道:“可惜,你倒是有几分慧根……”
履霜不明所以,水汪汪的大眼睛瞧向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