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秀色掩今古(1 / 3)

袁青杞不仅没有死,还成了天师道扬州治的祭酒!

徐佑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袁青杞身边的婢女都学会了若水诀,和孙冠的关系一定十分密切,说是那个从不曾露面的第八位大祭酒也完全说得过去。

可问题是袁青杞已经死了,葬礼轰动江东,派去奔丧的惊蛰也观察过袁阶,伤心之情绝不是作假的,也就没再往她身上联想。

谁能料到,她摇身一变,竟做了犹如火盆的扬州治祭酒!

扬州治,天师道上三治之一,若是太平时节,自然是人人想要抢到手的肥差。可经过白贼之乱,百年根基尽毁,元气大伤,要从一片废墟里重建亭台楼阁,没有过人的手段和才干,无疑痴人说梦。

做好了,是机遇;做不好,就是地狱!

可袁青杞不惜假死脱身,毅然决然的踏入扬州,为的是不是火中取栗?让孙冠和其他教众看到她的无双才情,好超越排在头上的七位大祭酒,成为下一任的天师?

徐佑猜不透!

袁青杞的心思,比这天下南北佛道的纷纷扰扰还要难以琢磨。正当徐佑斟酌措辞的时候,帷幕突然左右拉开,袁青杞就那样施施然走了出来,没有幕篱,没有面纱,身穿丹碧纱文双裙,长长的黑丝拢成并不常见的归真鬓,眉若青烟,肤如凝脂,清丽不可方物,双眸流波似水,顾盼之际却又星光乍现,端的是高雅出尘,风华绝代!

莹心炫目,姿才秀远!

名僧昙千对人的品鉴,从来不会错一字!

饶是徐佑见惯了绝色,但也不得不说,前后两世所认识的女子里,若论容貌气质,眼前的袁青杞当之无悔居于首位。

比詹文君多了几分洒脱和自在,比张玄机多了几分绰约和风姿,怪不得衡阳王安休远念念不忘,寤寐求之,却求之不得!

徐佑这个身体之前的那个主人曾于道左偶然见过袁青杞一面,但那时的她带着面纱,又纵马疾驰而去,并没有看清楚真正的容颜,却已经被那惊鸿一瞥震慑的失魂落魄,无论如何都要去袁氏提亲,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果然是天香国色。

从最初的惊艳中清醒过来,徐佑起身,轻笑道:“见三娘方知江东灵秀所在,与你相比,我辈皆为浊物!”

“人道天下才气十斗,徐微之独占其七,若幽夜逸光是浊物,世间哪里还有俊才?”袁青杞秀美绝伦的脸蛋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和徐佑对面而坐,道:“我死而复生,七郎不觉得诧异吗?”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袁氏乃江左儒宗,世代清虚,若想不牵扯到天师道和佛门的争斗里,只有让三娘假死,彻底脱离氏族的束缚,然后隐姓埋名出任扬州祭酒,才不会引起太多的猜疑和非议。”徐佑犹豫了下,问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以三娘的聪慧,岂不知现在的扬州是块吞噬人的泥沼,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三娘出身清贵,世间荣华早已享之不尽,又何必自讨苦吃?”

“正因是泥沼,所以我才要来扬州砥砺道心,为天师分忧,为道门固本。”

“为此,不惜舍弃一切?”

袁青杞轻启朱唇,如仙音妙乐灌入耳中,语气淡然却蕴含着决绝的坚韧,道:“不惜一切!”

徐佑默然片刻,教门狂热分子向来无法用常理揣度,古今如一,道:“袁公点头了么?”

提起父亲,袁青杞似有不忍,垂下头去,道:“阿父知我志向,劝阻不得。为家族计,不得不点头。”

对亲情的愧疚和留恋,说明袁青杞终究还不是铁石心肠。徐佑叹了口气,道:“你就不怕主上将来怪责,害了袁氏一族?”

袁青杞美眸流转,盯着徐佑,忽而嫣然一笑,道:“我人都死了,跟袁氏再无关联,主上如何因一个死人来迁怒别人呢?”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看到这一笑,才知道什么是倾城倾国!

徐佑摇摇头,道:“圣心难测……”

袁青杞敛了笑意,仿佛方才那个娇笑的女郎只是梦幻泡影,又成了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祭酒,道:“七郎,你何等样人,岂会想不透这层道理?要是没有主上的认可,阿父又怎么可能允我假死,天师又怎么可能委任我来作扬州治的祭酒呢?”

徐佑确实猜到了这一层,袁阶再胆大包天,也不会瞒着皇帝,为袁青杞的假死举办那么声势浩大的葬礼,否则事情一旦暴露,欺君之罪,哪怕袁氏是四大顶级门阀之一,也难以承担皇帝的雷霆怒火。

不过猜测是猜测,从袁青杞口中得到确定的答案,他还是愣了愣,道:“也就是说,主上、袁公、孙天师三方达成默契……”

“正是!”

袁青杞正色道:“白贼之乱,让主上发现还有六天这样意图颠覆帝国的邪道存在,所以改变了既往的策略,从扶持佛门打压天师道,转变为扶持天师道,平衡佛门,共同追剿六天余孽……”

徐佑接过话,道:“但扶持天师道,主上还是不能放心,所以默许出身袁氏的你来任扬州治祭酒。相比鹤鸣山其他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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