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且歌一曲,送君上路(1 / 2)

可能!

徐佑周身开了一百零八处窍穴,吐纳呼吸先天之炁,一年顶别人十年之功,可就算这般开挂,还是用了将近十年才一步步迈入二品山门。

他的内力之深,当世几乎无人可比,眼下所欠缺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找到那扇山门的契机!

孙冠和元光的决战,会是这个契机吗?

“当年孙冠和竺道融一战,足足闭关三年多才治好了伤势,元光被面疽折磨的痛不欲生,哪怕胜了孙冠,回平城后再侥幸不死,五年之内应该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有这五年的时间,江东总会有人成为大宗师,可能是我,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方斯年,也可能是谷雨,所以我说,你大可不必那么悲观。”

所有的一切都在徐佑的计划之中,袁青杞至此已经没有理由再插手他和孙冠之间的战争,因为她的立场基本和徐佑一致,刚才的建议其实算是稍有逾矩,但为了师徒曾经的情分,她没得选择。

不过,对别的男子,袁青杞绝不会这么直白,可面对徐佑,却不必太在意,因为她知道徐佑会包容她偶尔的任性,也会体谅她的苦心和不得已。

等到天入了夜,长途奔波的袁青杞带着属下休息,徐佑让朱信守在院子外,单独进去见鬼师。

鬼师还是戴着幕篱,袁青杞虽然对鬼师的真正身份很感兴趣,但她不会在徐佑允许之前就擅自去查证。

这不是见外,而是分寸。

什么时候该逾矩,什么时候有分寸,袁青杞一直处理的很好,所以她和徐佑若即若离这么多年,有过分歧,有过陌路,却始终没有真正的反目成仇。

推开门,见到静静跪坐着的鬼师,徐佑心头微微一动。修为到了二品,很多时候会有种玄妙的直觉,就像是通灵的宝剑遇到危机时匣中自鸣,那种感觉无法言说,却又清晰无比的反应在脑海里。

他忍着疑惑,同样跪坐到案几对面的蒲团上,倒了两杯酒,笑道:“久仰鬼师大名,今日终于得见,还请摘下幕篱,共饮此杯。”

鬼师缓缓取下幕篱,到了开门见山的时候,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笑道:“在下容貌丑陋,只是希望别吓到大将军……”

幕篱摘下,是一张和高天万丈神很相似的青铜面具,再取下面具,露出一张被大火烧过的恐怖狰狞的脸!

徐佑瞳孔微微收缩,眼前的人面目全非,声音也明显因为服药发生了改变,再亲近的人也无法辨别他的身份,可对拥有神照术的他而言,从不会被任何表象迷惑,只通过那双依旧深邃的双眸,结合那种熟悉的感觉,几乎可以确认这人的身份。

正如当年他在本无寺被孙冠一眼看破林通的化身一样!

“怎么?纵横南北,杀人无算的大将军,真的被吓到了?”鬼师的话里带了点调侃的味道。

徐佑没有答话,端起酒杯,遥作示意。鬼师随意的端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

满饮。

再次倒酒,再次举杯。

鬼师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跪直了身子,双手平举酒杯,变得无比的庄重。

如此九次,满饮九杯

九乃数之极。

起于无,而终于九!

“不疑,一别十年,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的情形……”

对于鬼师,徐佑想过许多许多种可能性,可从来没有想过,鬼师竟然是被所有人都以为早死在钱塘的张墨!

鬼师沉默良久,道:“你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还是刚才认出来的?”

“若以前就知道鬼师是你,我应该会换一种方式和你见面,”徐佑顿了顿,摇摇头,苦笑道:“而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鬼师叹了口气,起身作揖,道:“微之,好久不见!”

“是啊,太久了,久的我都忘记你本来的样貌和声音!”徐佑起身还了一礼,抬头盯着鬼师的脸,眸子里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哀伤,曾经的五色龙鸾是何等的清越潇洒,可现在却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道:“钱塘城破后,我找过你,可是兵荒马乱,始终没有找到,还以为没在了乱兵之手……”

鬼师似乎不愿和徐佑目光交接,道:“算是命大,城破时差点死在别人刀下,幸被前鬼师所救,后来正式入了六天……”

三言两语叙完了旧,房内再次陷入沉默,当年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终于在这乱世铜炉里被血与火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长夜似水,明月如盘。

银光之下,是两道背向而驰的影子,

他们近在咫尺,

可这咫尺,已是天涯!

徐佑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其实以他现在的修为和城府,若非见到张墨,等闲不会有任何的情绪起伏,道:“我不问你为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不是你,再多的言辞,也是苍白无力的抚慰,无法感同身受你这些年受的折磨和苦楚,但我们毕竟曾是肝胆相照的知己,各为其主也罢,道统之争或者为了天下归属也罢,为什么要把徐舜华拉入你的局中,且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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