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误了大事,道:“你再举荐几人,我任命为校尉,协助你料理把守宫禁。”
常元吉立刻举荐了六人,都是他的铁杆兄弟,有军侯,有都侯,能打能拼,关键时候靠得住。
徐佑把这六人提拔为校尉,又让常元吉派人去宫门外,将等候多时的唐知俭带了进宫。
唐知俭这次只带了一百人,是从镇海都里挑出来的精锐,全穿着宿卫军的军服,免得引起外界的注意。
到了卫署,唐知俭命所部百人脱掉上衣,露出精壮似铁打的身体,每个人的胸腹间都有十数道刀疤,身后却无一处。这说明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正面迎敌时受的伤,从没有退却过一次。
百战余生,杀气如虹!
不仅常元吉深吸一口气,就是那些原本心里还有点不服气的将领们也彻底死了异心。
不用徐佑出手,单单这一百悍卒,就能把局面给控制住。
徐佑交代了唐知俭几句话,不许宿卫军任何将领单独行动,凡出外,必须由四名镇海都的人跟着,然后他骑马出宫,往玄武湖赶去。
玄武湖的龙舟竞渡正到了高潮,领头的三条船互相追赶,差距极小,再有数十米就能分出胜负,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湖面,唯恐错过了最后激动人心的时刻。
一人悄然走到何濡身旁,手里拿着一个鸟笼,低声道:“太尉已出宫门。”
何濡接过鸟笼,站起身,转头往高台走去。
侍卫认得他,听说要进献祥瑞,转头去通禀。何濡站在高台边上,耳边听到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原来胜负已分,青色龙舟取得了胜利。
安平王猜对了结果,顺利当了雍州刺史,其他中者也都兑现了承诺。众人欢庆的时候,侍卫禀告说大将军府祭酒何濡要献祥瑞,安休渊当即允准见驾。
何濡缓步来到高台正中,高举鸟笼,跪地道:“启禀陛下,微臣数日前偶得此青羽朱趾的鸲鹆,它天生人言,竟知道为陛下和诸位殿下称颂,实为千年罕见的祥瑞。”
鸲鹆也就是八哥,是长江流域最常见的留鸟之一,性情温顺,被饲养和调教说话至少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
“哦?”
安休渊最爱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平日所见的鸲鹆皆是黑色,脚趾是黄或灰,说话也是极寻常的句子,从没见过如此般青羽和朱趾的鸲鹆,更别说还会称颂皇室,招招手道:“送过来,我瞧瞧!”
何濡道:“此鸟有个怪癖,每次都得先从历阳王开始,否则就不肯开口,还请陛下恩准。”
安休渊急得要坐不住,道:“好好,快去,先寻历阳王说话。”
何濡提着鸟笼往历阳王走去,谢希文皱眉看着他,压低嗓音对柳宁道:“何祭酒这是要干什么?”
柳宁也是满头雾水,道:“或许太尉在宫里遇到麻烦,要何祭酒拖延时间?否则竞渡现已结束,主上该回宫了……”
谢希文恍然,道:“应该是这样,他若不来,我也有备案阻止主上回宫。哎,只是不知道太尉能不能稳主宫里局势?”
“太尉何许人?放心吧!”
两人决定任由何濡施为,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相信徐佑,而何濡又是徐佑最相信的人,无论如何,没人会怀疑他别有用心。
“殿下,请先抚摸它的青羽……”
见皇帝充满期待,历阳王乐得凑趣,伸手摸了摸鸲鹆的头和背,道:“好乖的鸟。”
“历阳王殿下,历阳王殿下!”
鸲鹆突然开口,尖利又清脆,把历阳王吓了一跳,惊奇的指着它,道:“你真认得我?”
何濡笑道:“请历阳王赏它一杯酒。”
历阳王正要端起酒杯喂它,何濡道:“这样不行,要历阳王以手蘸酒,洒它头背即可。”
历阳王依言而行,果然听那鸲鹆道:“殿下千岁,福寿永昌。”
历阳王奇道:“神了!它竟知道我最爱养生……”他不爱权不爱财,也不爱色,整日里就喜欢研究佛道各种养生之术。
安休渊也瞧的起劲,催促道:“下一个!”
接着是东平王、始安县王、桂阳王、临贺王和南平王,皆按照历阳王的做法,鸲鹆每次的颂词都不一样,却恰到好处,全符合每个殿下的特征,神乎其神。
高台上无人不惊,柳宁同样如此,以为真有祥瑞现世,那这皇帝到底能不能废?
谢希文出身寒微,久历江湖,这时看出端倪,凑近低声道:“中书令不必惊慌,这是何祭酒大才,用了腹语奇术,那鸲鹆并不会人言,全是祭酒在操控。”
“腹语?”柳宁从没听过这种奇术,看向何濡的眼光充满了欣赏,道:“何祭酒果然大才,怪不得太尉对他这般的信任和重用。”
如果徐佑在这里,会告诉他们腹语并不是什么奇术,而是经过训练,人人都可以学会的技巧。
人类平时说话用舌、齿、唇共同运动,通过口腔共鸣来完成发音过程。但人的发音器官不止这些,而且比想象复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