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猎物垂涎三尺,毫无收兵的迹象。
终于,告急的请求动摇了都明玉的心智,也让他错误的估算了战局,以为西城是主,南城是辅,北城是诈,果断的将手中的预备队共一万人派了出去。效果立竿见影,朝廷军的攻势为之一挫,暴露了强弩之末的本质,眼见着今晚是绝对不可能破城了。
正在白贼上上下下松了口气,准备庆祝胜利的时候,萧玉树终于发布命令,早在夜色掩盖下安放到指定位置的雷霆砲褪去了外面裹着的伪装牛皮层,然后百砲齐发,矢石如雨,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毁,入地深可达七尺。
几乎顷刻之间,固若金汤的钱塘北城轰然倒塌!
王纯猝不及防,耳朵边似有惊雷炸响,身子猛然摇晃,从胡床上跌落于地,以手捂耳,仓皇尖叫,可谓丑态毕露。
“去扶监军起身!”
两名部曲马上扶住王纯,他从惊慌失措中清醒过,脸瞬间红的通透,因为从这些部曲的眼光里,看到的全是鄙夷和不屑。
更可恨者,萧玉树、徐佑和祖骓纹丝不动,脸上虽然没有讶色,可心里不定怎么嘲讽他呢。
原来,这就是他们口口声声说的惊雷!
故意瞒着我,要我斯文扫地,
是不是?
身为御史中丞,外督部刺史,内领侍御史,受公卿章奏,纠察百僚,位高权重,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王纯挣开部曲,气冲冲的上前,手指着萧玉树的鼻子,怒道:“萧玉树,你戏弄本监军,等于藐视主上,看我回到金陵……啊?”
王纯的眼睛猛然睁大,全是不可置信的愕然,慢慢低头瞧着胸腹,寒光闪闪的长剑透柄而入,流淌的鲜血从剑刃滴落,啪的一声,坠入尘埃不见。
“你……你……竟敢……杀……杀……”
萧玉树缓缓抽出长剑,取布抹去血迹,微微笑道:“你得罪了司隶校尉,还想安然活到老么?天真之极!”
王纯再说不话来,眼前一黑,倒地身死!
“来人,我帅帐受白贼刺客潜入,御史监军不幸遇难,且将他尸身好生保存,等钱塘事了,运回金陵安葬!”
“诺!”
几名部曲飞快的将王纯尸体抬走,萧玉树这才笑着对徐佑说道:“微之,刺客武功极佳,要不是托主上鸿德,我们恐怕也要惨遭毒手,是不是?”
祖骓已经吓的面色苍白,大脑一片空白,手脚不住的颤抖,眼睛的焦点四散,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
徐佑的城府却非常人能比,脑海里转了无数个念头,此时此刻,绝不能得罪萧玉树,于是展颜一笑,道:“不错,亏得将军庇佑,我感激不尽!”
萧玉树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然后和徐佑等一起出帐,望着那一片片仍在逐排倒塌的城墙,他突然问道:“微之,你说一个人,死在陆上好,还是死在海上好?”
“恕我愚钝,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很简单,在你和兴之造雷霆砲的这段时日,从徐州、青州调来的水师已经悄然入了沪渎,都明玉如果聪明,就不要从海上逃跑。我想,死在海上,还是不如死在陆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