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突然出现,任谁也要多想几个为什么。”
“世人皆畏惧萧氏如虎,殊不知山中虎一年才伤几人?真正该畏惧的,是那些藏在身边的人面兽心之辈!”
徐佑抚掌道:“此言妙含玄理,只有智者才能看得如此通透!”
两人交锋正浓,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着瞧新妇了,瞧新妇了,然后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想必是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张榆立刻站了起来,道:“诸位稍坐,我先去凑个热闹。张桐,你随我一起!”
张桐无奈的跟着去了,其他几人也正好找到借口离开,只留下徐佑、清明和萧灵三人。徐佑笑道:“郎君可要去观礼吗?”
萧灵又瞧了他几眼,转过身走到自己的座位,道:“不了,我素来喜静。”
“巧了,我也是!”
眼看着甩不开徐佑,背对着徐佑的萧灵的眸子深处终于闪过了一丝杀意,虽然转瞬即逝,可清明立刻感应到了,双足不动,气机大涨,如同无形的丝线,牢牢裹住萧灵全身,不管下一刻他以何种方式发动袭击,都可以后发制人,瞬间控制局势。
“小宗师……”
萧灵神色大变。
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徐佑身边这个连座位都没有的卑贱奴仆,竟然是叩开了五品山门的小宗师!
可是根据情报,那个出身袁氏的军侯左彣早些年就已经晋升小宗师,也就是说,徐佑一个丧家之犬,如今麾下却有两位小宗师护卫——这,简直骇人听闻!
顾陆朱张这样的门阀大族,除过朱氏以武立世,族内可能豢养着小宗师以上的高手,其他三姓翻箱倒柜,估计也找不到一个小宗师坐镇。
徐佑左右,却有两个……
萧灵的掌心渗出冷汗,今日的计划事先已经推演了无数次,应急方案也做了无数个,连徐佑这个变数也都算在内,知道他没有带左彣同行,可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小宗师!
再蠢的人也清楚,小宗师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影响战局!
要不要撤退?
萧灵猛咬下唇,血腥味刺激着他的脑神经,将方才的念头驱赶了出去。撤退?笑话!为了营造出今日的局面,前前后后死了多少兄弟,眼看动手在即,岂能后退一步?
小宗师又如何?
也要让他死在此地!
正在这时,顾昔匆匆跑了回来,道:“萧郎君,家主有请!”他不会武功,没有发觉房间里剑拔弩张的局势,不过经这样一打岔,清明收回劲气,萧灵登时松弛了下来。
萧灵转过身,从怀里掏出棨牌,到徐佑面前晃了晃,再收回囊中,拱手笑道:“幽夜逸光,很好,今日不虚此行!等我见过顾公,再来和微之郎君详谈!”
目送两人离开,清明低声道:“郎君,棨牌该是真的……不过这人确实有蹊跷,要不要留住他?”
“我们没有证据,闹将起来,顾氏的颜面不好看。总不能动手把人拿住,若真是萧氏的子弟,后患无穷。”
徐佑想了想,让身后的侍女去别的房舍找来冬至三人,问道:“王复现在何处?”
“王复通过黄三的线,发现了六天之一明武天宫的动向,前几日得到线报,率领大批精锐前往上饶县西面的彭泽湖,尚未有消息传回来。”
“宁长意呢?”
“宁长意的金翅斗舰也去了彭泽湖,五大灵官尽皆随同,还有各级箓将近三百人。”
“都督府也出兵了?”
“都督府派了两千兵……”
徐佑陷入了沉思。
冬至迟疑了会,道:“小郎,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我不知道!”徐佑眉头微皱,道:“王复是聪明人,若不是线报来源可靠,他不会和宁长意以及都督府联手出兵,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萧灵……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怪!”
冬至已经听清明说了萧灵的事,笑道:“小郎或许是多虑了,就算那萧灵是假冒的,顶多也只是混进来捣乱而已,要么混吃混喝,要么借机扬名,最不济学那王道之,趁新婚三天不讲尊卑的机会来羞辱主家一番,无甚大碍!”
“但愿如此吧!”徐佑笑了笑,道:“走,先去观礼,瞧瞧这位俘获了顾飞卿的新妇,究竟是何等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