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立下的规矩,必须严守!违者自有军法,屡教不改者,莫非以为我的匣中刀不会杀人吗?”
清明腰间的宿铁刀应声出鞘,寒光凌冽,高台旁边一株碗口粗的松树从中间被斩断,哗啦啦倒在地上,偌大的演武场鸦雀无声,小宗师的武力配合宿铁刀的锋芒,简直霸道的不像人间该有的样子。
“好了,今日和各位初次见面,叙叙旧,说说话,以后就是一个锅里讨饭吃的袍泽,我的后背就是你的刀枪,那是以性命相托付的恩情!”徐佑拱手行楚国军礼,从左至右遥遥相拜,然后负手而立,道:“散了吧,各归各处,这几天不必操练,也不必垦田,好好休息,再过几日会有新的操典教给你们。相信我,你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你们的苦日子也要来了,只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从今往后,想出人头地,想光宗耀祖,想富贵荣华,想建功立业,想保国安民,就跟着我好好干,别的不敢说,可保你们前程似锦,若有虚言,如同此树!”
徐佑在翠羽营的第一次亮相不算完美,但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少从今天起,无人不知徐军帅的大名。解散之后,徐佑命左彣把队主以上的主官全部叫到中军营帐外候着,包括正在外开垦的部曲,按先后顺序列队,一个个的等候面谈,从名姓、出身、长处谈到练兵的困顿、未来的迷茫和家国、南北大势,甚至家长里短、妻子儿女父母皆是话题。这些人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军帅,可在徐佑的循循善诱之下,倒也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不仅从感情上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也让徐佑掌握了大量的中下层军事主官们的心理状态。
这很重要,他要掌兵,首先要用对人,谈话只是了解一个人的第一步,有他两世为人的毒辣眼神和道心玄微的无上奥妙,再有研究《鬼眼经》到了出神入化地步的何濡暗查秋毫,几乎可以对近八成的人做出初步的准确的判断,谁人不可用,谁人可用,谁人可大用,不一而足。
幸好,徐佑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出自义兴徐氏,江东豪族,武力强宗,自幼接受的军事教育堪称一流,只是局限于时代,称不上天下独步,可加上徐佑后世的一些见解和知识,两者结合,产生的变化正悄悄的改变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