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渐渐远去,道:“虽然还没有发现清明的踪迹,但我猜他应该已经到了外面,这间田墅不能再用了,你稍后离开,发出风信令后直接回广州休整,秘府的人可能会跟着,只要你不乱动,他们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过段时日,自然会撤走……”
清明回到长干里,徐佑笑道:“找到了?”
“找到了,确认是丹阳葛氏的别宅!”
“当初祝元英供认风门的风主是葛松乔,此人绰号小仙翁,多年前诈死离开葛氏,加入六天成为风门之主,今夜这一出,前后都对的上……”
“郎君是说,葛松乔其实并不是风主?风门料定我会追踪,所以故意暴露这间田墅,从而验证了祝元英的口供,误导我们把葛松乔当成风主?”
“很有可能!一个死人,怎么去查?”徐佑道:“不过,风门是可以争取的朋友,让秘府先跟着段江北,只要他们信守承诺,不插手剿灭六天的局,风主究竟是谁,我并不好奇!”
徐佑辞去大将军的消息传到正在班师途中的大军里,瞬时炸开了锅,别说翠羽军和荆州军,就是中军也大多义愤填膺,经过有心人的鼓动和串联,大军竟自发性的违抗军令,停滞不前,瞧那架势,甚至有哗变的可能。
伐凉和抗魏,让徐佑在军中的威望高的无以复加!
但是祸福相依,这一点,也成了政敌们栽赃陷害的突破口!
暂代三军统帅的檀孝祖迅速约见谭卓、左彣、曹擎等人,商量对策。三军不前,延误归期是小,可要是消息传到金陵,会加重朝廷对徐佑的猜疑,也会连累各军的主要将领。
左彣已经收到徐佑的来信,对金陵局势了若指掌,当即表态,道:“翠羽军上下坚决听从主上和檀将军的谕令!”
曹擎虽然对徐佑被突然解职深感不满,可连左彣这样的心腹之人也不敢明摆着当刺头,他犯不上太出格,闷声闷气的道:“我也是。”
檀孝祖看向谭卓,谭卓点点头,道:“已查明,有十九名校尉和军侯以上品阶的将领参与此次事件,监察司正在尽全力安抚兵卒,应该没有大碍。”
檀孝祖道:“二十九人?谁是主谋?”
“柳铎!”
“柳氏的人……”檀孝祖颇感棘手,思忖一会,道:“柳铎究竟是个人行为,还是受到指使?”
言外之意,柳铎很可能受柳氏门阀的指使,鼓动兵卒闹事,以此来坐实徐佑的罪名。
左彣道:“柳铎我还是敢保的,打仗不畏死,头脑又聪明,他对大将军十分敬重,估计是个人一时激动,谈不上其他……”
檀孝祖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你们以为该如何处置?”他只是暂代徐佑的职位,也没打算取而代之,所以一般都用集体决定。
谭卓笑道:“年轻人易冲动,不算大事,我建议稍作惩戒,让他们认识到错误就是了。”
左彣也是这个意思,曹擎更加不会为难,于是商议决定,柳铎等为首的五人官降两级,罚俸一年,和其余诸人一道依据翠典关禁闭五天。
这个处置不痛不痒,甚至可以说相当的纵容,但是鉴于柳铎的身份,一切都可以解释——没人愿意得罪柳氏门阀。
经过监察司的积极工作,打消了众多兵卒心里的疑虑和怨气,大军终于在停滞一天一夜后再次开拔,很快就抵达长江,乘船西进,远远的看到金陵城在望。
去国三千余里,今日,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