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佑太熟悉齐啸,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就知道里面有诈,道:“那些都是你放出去的诱饵?”
“是!”齐啸低声道:“所谓狡兔三窟,我把心腹之人分出去自立门户,然后再故意做成彼此成仇的假象,太守府一心要对付我,就会想方设法的离间和收买他们,我也好将计就计,既得了钱财,也好提前布好口袋,让庾太守损兵折将,大失颜面!”
“哦,临川太守是庾氏的人?”
“庾和,尚书令庾朓的亲侄儿,若非郡内始终匪患不靖,考绩为中下,又怎么可能在临川多年无法升迁……”
朱智跟庾和有仇!
徐佑用脚后跟也想得明白,朱智做事,向来搂草打兔子,不会那么的简单,他让齐啸在盘蛇山落草,既因盘蛇山地形适合,也因为这样可以给庾和上点眼药,拖累他升迁的步伐和节奏。
蔫坏蔫坏的朱智,不过,徐佑很欣赏!
“你现在有多少部曲?”
“长生盗有四百多人,金顶盗、磨盘盗、雷火盗等各有两到三百人不等,加上外放周边各县的山鹞和暗桩,共计两千余人。”齐啸道:“少主可别小看这两千人,虽人数不多,个个都是善战精锐,悍不畏死,我以军法治理群盗,令行禁止,无有不从,足可上阵一搏!”
“好!”
徐佑大喜,他并不缺兵,左彣若被授屯田都尉,整个扬州都是他的兵仓。可短时间内练不出可以上阵杀敌的部曲,屯田招来的兵充其量只是拿着刀枪的农户而已,但是有了齐啸的两千人,性质完全不同,只要将这两千人打乱建制,重新编排入新军的队伍里,充实各个层级的骨干,一狼带五羊,战斗力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齐啸沉声道:“少主,这些年我窝在盘蛇山练兵,还暗中联络了不少徐氏的旧部。他们当中有些和我一样,是在义兴郡望的部曲,侥幸逃了命,有些是清理中军和府州兵时被逐出来的,还有些直接抛弃了军职,乐得在江湖中逍遥自在。这些人不算多,曾经的位置也都不高,只有百余人,可彼此守望相助,对徐氏忠心不二。有人做买卖发了大财,有人在海上当了抄贼,有人也在宁广各州的大山里落了草,还有的弄了假身份,混在各大世族的家里做了看门护院的奴仆……可不管他们身在何处,现何营生,只要少主一声令下,哪怕千里之遥,自会擎刀前来,为死在那天夜里的冤魂求一个公道!”
徐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们不仅要求公道,还要为大家求一场泼天的富贵!现在,朱智说的时机,已经到了!”
齐啸激动的连眉头都在颤抖,多少年了,他一日也不敢懈怠,虽然那个复仇的目标看似绝不可能实现,可他始终牢牢记着朱智说的那句话:
固然万万之难,可唯有不放下刀,才终究有可能胜!
他再次屈膝,跪地,抱拳,道:“节下齐啸,率所部两千余人,愿为少主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