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嘻嘻……”
“死丫头,春心动了是不是?干脆我去求了玄机阿姊,带着你一道嫁过去?”
“好啊好啊,那样我就不用和玄机分开,我正舍不得呢!”
“羞不羞?你是舍不得阿姊吗,我看你是舍不得徐郎君吧?”
“哎呀,别这么嚷嚷,当心被人听了去。”
“怕什么?娥皇女英还被称为佳话呢……”
女郎们说的小声,可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徐佑的耳朵里,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所系,却只有那个身穿嫁衣,以却扇遮了半边俏脸,从院子里款款走出来的张玄机。
十年如一日,终结秦晋好。
今夕复何夕,与君红颜老。
两人目光接触,仿佛磁石,再也分不开。
“阿羽,我来接你了!”
当迎亲的车驾返回长干里,徐佑牵着张玄机出现在众人面前,欢呼声响彻秦淮,无数人攒动着往前挤,想要一睹新妇的丽容,苍处带着五百近卫组成人墙,死死的护住街道两旁,脸色也因为用力渐渐的扭曲,心里想着大将军成亲真是难,还是俺五溪蛮爽快,瞧对了眼,直接抢回家,蒙上被子自个乐自个的,管你天塌下来?
好不容易进了门,又是官员士子们的行注目礼,在主桌之一坐着的袁青杞,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眸里说不尽道不明的意味深长,饶是徐佑城府之深,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张玄机有却扇遮面,倒还从容一些。
成亲不易,古今亦然。
昏礼仪式继续有序推进,在帝后的见证下,两人交拜为夫妇,然后送入洞房。洞房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脱了就直接鼓掌,还有很繁琐的程序得走完:首先,行同牢之礼,就是夫妇一同吃肉,肉就是之前放在东门的三只鼎里的小猪,取食三次结束;其次,行合卺之礼,从放在北墙的酒樽里取酒,夫妇端酒爵佐酱豆共饮,饮后交拜,再用酒爵共饮,再拜,第三次用合卺,此为合卺之礼。
直直闹腾到深夜,送走宾客,又让清明拿着烛龙剑,撵走那些准备听墙角的家伙,尤其是满脸贱笑的侯莫鸦明,徐佑才放心进房和张玄机说些私密的情话。
可结果没说两句,得知詹文君今天避嫌,为了不妨碍他们洞房花烛,竟带着万棋独自去了小长干的另外一座宅子暂住,张玄机差点落泪,道:“文君、我和七郎原是一体,此次我大婚在前,她已受了不少委屈,若再因我缘故,让她别院容身,我心难安……”
“既是一体,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徐佑抱住张玄机,安慰道:“文君她怜惜你,想让你出嫁的这天圆满无缺,至于其他,我日后自有安排,不必忧心。”
“她怜惜我,我更要怜惜她!女子出嫁之日,自然最是盛大和隆重,也是值得刻骨铭心纪念的,但我那夜背弃了父母双亲,从张府跑到长干里求七郎收留时,其实就把自己嫁给了七郎,若说纪念,那一夜,才是我真正要永生不忘的回忆。”
张玄机回首在徐佑唇上轻轻一吻,道:“夫君稍候,我这就去接文君回来……”
“啊,现在吗?”
“嗯!”
徐佑没辙,道:“好吧,我派人去……”
“不,一定要我亲自去!”
张玄机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谓大家闺秀,行事颇有侠气,当即换了身衣物要去小长干接詹文君回府。
徐佑还是头次结婚,不知道洞房花烛夜新娘子跑去接别的妹子合不合礼制,但劝是劝不住了,只好吩咐清明和侯莫鸦明跟着保护。
侯莫鸦明当时震惊和敬佩的眼神,让徐佑差点暴走,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足足一个多时辰,张玄机真的把詹文君接了回来,两女同时进了洞房,詹文君俏脸红透,眸子里几乎滴出水来,垂着头根本不敢看徐佑,她真是拿张玄机毫无办法,谁能想到,仿佛天仙似的门阀仕女,在闺房之中会是这样的大胆?然而这也是张玄机的情意,她拒绝不得,也舍不得拒绝。
这夜,徐佑痛并快乐着,可他很幸福。
守在院子里的清明悠悠哉喝着茶,睡不着觉的侯莫鸦明自愿陪同,时不时的回头瞧瞧房门,酸溜溜道:“大将军是二品的修为,可不是铁打的身子,咱们明天得冒死进谏,凡事悠着点好……”
清明突然道:“我听大将军说,入了二品,某个地方,好似真像铁打的……”
侯莫鸦明睁大了眼,酸的几乎要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