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几乎无地自容,连连点头:“是,是,太子说得是。”
——
韩淑妃大闹宫廷,按照规矩,由原本的淑妃贬为淑嫔,又裁了她一年的月钱,同时让她当面向太子和太子妃请罪,便是如此,皇上依然心中不悦,自从后远了她,是再也不去她宫中了。
一时之间,人人都知道韩淑嫔失宠,自然是暗暗觉得好笑。
虽说是为了儿子急了,但太子那是储君,岂是你能随意冒犯的?
如今只是贬为了嫔,听说都是太子和太子妃求情,为了给二皇子留些颜面,要不然直接打入冷宫都是有可能的。
而方刀绫重新开了方子后,本来马上要离开的,但是经不住顾锦沅的挽留,到底是留下来住了几日。
方刀绫留下来,其实着重想考察下自己这个弟子的女婿,一个太子,以后是要登基为帝的,该不会欺负自己的弟子吧?
为了这个,太子自然是尽心招待方刀绫,还亲手为方刀绫点茶。
几次点茶之后,方刀绫满意了。
他拉过来顾锦沅的袖子,悄悄地说:“锦沅,这个女婿还是不错的,他点茶之技,堪称一绝。”
顾锦沅当时就疑惑了:“然后呢?”
先生的意思是,以点茶来看人品吗?
然而方刀绫只是点头,满意地说:“茶很好喝。”
顾锦沅:“……”
方刀绫感慨:“好好地跟着这个太子过日子吧,以后让他点茶,你就可以享用了。”
顾锦沅突然无话可说,只能深吸口气,缓缓地点了下头。
一时又觉得,往日在陇西,先生无茶可喝,实在是委屈了他老人家。
接下来,太子又陪着方刀绫下棋,赏水,如此又过了几日,方刀绫大赞太子,再次偷偷地和顾锦沅说:“你找的这个夫婿,真乃上品也!”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竟然是储君,以后要当皇帝的,不然可以跟着他一起学医多好。
顾锦沅至此,是彻底不想说什么了,她也只有抿唇笑的份儿了。
而太子在和方刀绫成了跨辈分的莫逆之交后,又请他为自己父皇,甚至为皇后诊脉,方刀绫大显其能,发现皇上有体虚之症,开了一个方子调理,之后又为皇后也开方子调理。
至于韩淑嫔,虽然被贬了,也丢人现眼,落得一个人人笑话的下场,不过这几日儿子用了方刀绫的药,明显气色好一些了,她已经是感激不尽,每每哭着在那里念佛,说便是自己死后不得超生,也要让儿子身体好起来。
如此自然是皆大欢喜,竟没一个不满意的。
只除了皇太后。
皇太后心中却是不爽快。
自从太子说出那药方有问题,自从方刀绫来了后,她就一直没怎么说话,而皇上皇后等人,仿佛也彻底地忽视了她。
待到之后药方换成真的,方刀绫又为皇上皇后调理身体,竟然没人想起来她。
她是皇太后,难道那当儿子的皇上不应该先敬着她吗?
她并不稀罕那个药方,但是这些人彻底地忽视了宫里头还有她这么一位老人。
当然皇太后心中无法畅快,并不全是因为这个,更多的是因为太子。
她总觉得,那张年轻的面孔太过凌厉,那双黑色的眼睛藏着一丝锐利,仿佛能看透了她所有的一切。
他到底是怎么发现二皇子的药有问题的,他到底知道多少?
他们在查这个药方的事,会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这让皇太后眯起了眼睛,挂满了皱纹的修长指头,轻轻敲打着案几。
——
在送走了方刀绫后,太子也终于腾出时间来见了皇上,将自己最近所查到的一一禀报了。
皇上听到这个,顿时眯起了眼睛。
“真的是她?”皇上有些为难地深吸了口气。
太子如今所查到的,正是韩淑妃身边的一个姓陈的嬷嬷,但是那位嬷嬷,当年可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宫娥,后来因为韩淑妃那边的寝宫缺人,才安置在韩淑妃的寝宫中。
之后这位陈嬷嬷一直留在韩淑妃寝宫中,帮着料理诸事,也帮着照顾二皇子。
甚至这些年,二皇子的身体,她也多有操心,人人都说韩淑妃寝宫中多亏了陈嬷嬷。
“父皇觉得,除了她,还能有哪个?”太子反问道。
皇上沉默了,良久没说话。
皇太后于他有恩,在他的母亲逝世后,抚养他长大。
他知道皇太后这些年性子越来越古怪,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容忍的。
毕竟对于这样一个老人家,性子怪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甚至在朝政上,他对太后的母族陈家也留了几分情面,特别是最近,本来陈中南应该退去左相之职,但他却到底是为他保留了那个位置,也为陈家留了一些颜面。
可是如果皇太后想害他的儿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太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