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更是脸上无光,甚至开始忐忑起来。
本来这就事也就这么过了,胡芷云姿态坐地就是了,可谁知道,晚间时候,胡家却派来一个嬷嬷过来送信,是偷偷摸摸从后门溜进来的。
本来以前胡芷云当家,这点事还是罩得住的,也想必是那嬷嬷熟门熟路习惯了才敢这么大胆,可她哪里知道,如今国公府里却是和往常大不一样,以至于她才进后面园子就被抓了一个正着。
当时恰好顾瑜政回来,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回来,本来就肃着脸一股萧杀之气,回来后恰好知道这事,当即命人将那嬷嬷揪住,当着太太姑娘们的面,直接给扔到了胡芷云面前。
顾瑜政漠声道:“来人,把这信拆开,看看到底是什么隐私!”
胡芷云一看这个,几乎是疯了,扑上去就要夺那封信,那个狼狈疯狂样子,哪里有半点往日当家太太的气派。
但是自有人将她死死地按住了,最后顾瑜政把那信拆开看了。
胡芷云在那里痛骂顾瑜政,骂他背信弃义。
顾瑜政却是一派的漠然:“请两位少爷过来。”
胡芷云听这话,瞪着顾瑜政,气喘吁吁地嘶吼道:“顾瑜政,你忘了吗,你难道忘记了你我当年的约定!你这是过河拆桥,你鸟尽弓藏!你当时答应了!”
很快顾长越顾长信被请来了,两个人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母亲这般狼狈不堪,也都跪在那里,替她求情。
胡芷云看着两个儿子,浑身颤抖:“顾瑜政,你好狠!”
这一幕可算是把所有的人都看呆了,老太太也是吓傻了:“瑜政,这,这是怎么了?”
其它几位太太更是都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从胡芷云这反应来看,那封信,倒仿佛是藏着什么大龌龊,甚至仿佛和府上两个少爷有关系……这若细想,就可怕了,这怎让人不惊惧。
一时也有人暗暗地想起来一些传闻,只因当年胡芷云生下双胞胎时,也不过入门七个月罢了,这个时间若是说洞房就怀上又是早产,倒是也能说得过去,况且当时是双胎,可实在是也让人生疑。
况且,顾兰馥也就罢了,模样不像爹还可以说是像娘,但是两个少爷,也都和顾瑜政不像啊!
当然这些只是大家暗暗想想罢了,毕竟当年顾瑜政娶这胡芷云,也是老太太那里强着要的,谁敢说什么?再说顾瑜政也是精明的,又怎么可能全然不知,他不提,谁敢说什么!
可是如今顾瑜政这架势,还有胡芷云这疯了的样子,实在容不得人不多想。
顾瑜政却是根本连老太太都不理的,就那么沉脸盯着胡芷云,院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周围的女眷丫鬟们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自己多听到不该听的,多看到不敢看的。
最后顾瑜政突然道:“跟我回房。”
说完,他骤然撩袍而去。
胡芷云看着他的背影,慌忙起身跟随,倒是留下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顾兰馥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兄弟,显然也都是担心得很,但他们显然是不知道的。
她微微垂下了眼睛。
她是重生而来的,自然知道那些隐秘,也得亏她坚持了和二皇子的婚事,又讨好了韩淑妃,只要嫁给了二皇子,不管她以后身世如何,哪里在意这个。
而一旁众人等,也都尴尬和无奈,最后由二太太提了一句别的,算是把话茬给岔开了。
至于晚上的什么中秋家宴,自然是作罢,家中女眷也没人有心思去赏花灯,匆忙各自回去了。
反倒是老太太,挽着顾锦沅的手,好一番哄着;“她娘家干这事,未必和她有干系,你可别多想。你爹那里,也是生气她娘家竟然有人干出这种事。”
顾锦沅当然多想了,她甚至觉得胡芷云和顾瑜政之间好像明显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老太太说这话就是糊弄自己了,不过她也不想戳穿。
毕竟人年纪大了就爱糊涂,不管是真糊涂假糊涂,她就继续糊涂吧,好歹是当孙女的,也犯不着非要戳穿。
老太太又拉着顾锦沅,说起以前的事来,说起当年胡大将军如何,又说起顾锦沅的外祖母如何。
顾锦沅听着心里一动,便特意问道:“祖母,你可听说过一个名字?”
老太太也没在意:“什么名字?”
顾锦沅:“茗娘。”
老太太听得这个名字,却是脸色瞬间变了,她盯着顾锦沅:“这是哪里的名字,你怎听说的?”
顾锦沅:“没什么,就是有一次,我外祖母做梦,我听到她嘴里喃喃着,说了这个名字,后来一个翻身,就再没提及,我突然想起来,想着这应该是外祖母当年在燕京城关系不错的,才随口问问。”
然而老太太却颤抖着手,握住了她的:“锦沅,以后这个名字万万不能提及,对谁都不能提!”
她想了想,却是道:“便是太子那里,也不能提,你要知道你外祖母一家当年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