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却已经喝完了那鸡汤,他抬手优雅地擦拭了嘴角,之后凝着她道:“你是不是已经沐浴过了?”
此时的她已经卸妆了,乌发透着几分潮意,雪肤仿佛凝着盈盈珠光,倒像是刚刚沐浴过,散发着一股轻软的甜香,让人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顾锦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那双黑眸中已经泛起压抑的暗火。
分明只是这么对视一眼,她竟觉得呼吸有些促急了,当下不由得别过眼去,软声埋怨道:“你不去沐浴吗?”
太子却定定地看着她:“你陪我。”
顾锦沅挑眉:“?”
太子玉白的脸颊泛红,不过还是坚持道:“沅沅陪我一起沐浴好不好?”
顾锦沅被这句话烫得满脸通红,一下子站起来,没好气地嘟哝道:“才不要呢!你好好地去洗吧,不要想什么幺蛾子,你自己疯,我才不陪——”
然而她这话没说完,太子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她抱起来了。
她踢腾了几下以示抗议,但是很快就没音了。
此时已经入了腊月,外面的雪飘飘洒洒而下,先是犹如轻纱一般覆盖了那巍峨宫阙的斗拱廊檐,之后便厚重起来。有不知名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过,带起一片晶莹的雪花,也有肃穆的侍卫犹如松柏一样站立在殿门前,更有小心翼翼的宫门,在那冬雪飘零时,捧着热水,进出着这寝殿。
沐房里暖和得紧,暖和得顾锦沅奶白的脸颊上泛起一层奇异动人的红晕,仿佛搓开的胭脂水粉,看得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这个时候,她已经懒懒地没什么力气了,只能趴伏在他怀里,任凭他施为。
温润的水轻轻地泼过那凹进去优美弧度的后腰,一缕墨发犹如水草一般飘荡在窄瘦的肩头,绵绵玉生香,紧搂着她的男子不舍得将她放开半分。
“喜欢吗?”在许久过后,一切平息,太子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巴,看着女人眯起的眸子泛着的妩媚,这么低声问道。
顾锦沅根本没能搭腔,只能从微微张开的唇中发出低低的哼唧声。
这倒是引得太子眼眸再次转黑。
重活一世,大雪掩窗,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仿佛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更有着充沛健壮的体魄可以疼惜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恣意妄为。
“我再这么帮你弄一次好不好?”他低低地在她耳边吐气。
“不要……”她却仿佛想起来什么,微微挣扎起来。
“你不是喜欢吗?”他这么哄着她。
她自然是不愿意,那么羞人的事怎么会愿意呢,不过他有的是手段,而她也禁不住他那些手段。
……
当韩淑妃气冲冲地踏入东宫的时候,太子正和他的太子妃沉浸在沐浴之中。
以至于韩淑妃冷笑一声:“我虽只是一个妃嫔,但到底是二皇子之母,他怎可如此对我!”
她气得几乎想将这东宫嫌翻:“是心虚不敢见我吗?你堂堂太子爷,就是怎么对待你的皇兄的?”
说着间,她狠狠地将旁边的玉瓶拿起来,直接扔在了地上,价值连城的玉瓶就这么摔了一个粉碎。
二皇子很快紧追其后赶来了,他见到这般情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母妃息怒!母妃,这件事不关太子的事,是儿子不想喝了,儿子喝了这么多年药,实在是腻了。”
然而韩淑妃却气得直接一巴掌扇向了二皇子。
“我为了谁,你说我这么多年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吗?为了给你配药,我花了多少心血?为了你的身子,我又付出了多少,我什么都是为了你,结果你呢,你竟然偷偷地瞒着我把药倒了,你竟然敢不吃了?你就是这么孝顺我的,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太子不让你吃,你就不吃了?你听谁的?你以为他能安什么好心?”
“看到没有,他连见都不敢见你,他不敢出来,他心虚了!他就是想故意害你!”
韩淑妃太气了,气得手都在抖。
她怎么有这样一个傻儿子,这个傻儿子还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忍辱负重是为了什么吗?都是为了他!
结果他好赖不分,竟然听太子的?
太子能对他好吗?
他竟然听太子的!
只这一件,对于韩淑妃来说,简直是挖心一般。
她再也受不了了,她可以给皇后赔礼,也可以在太子妃面前屈尊,但是凭什么太子不让她儿子吃药,只是要她儿子的命吗?
“太子,你给我出来!”她嘶哑地低吼:“你有胆这么害我儿子,不敢出来见我吗?”
沐房中,隐约听到了隔壁动静的太子蹙眉。
顾锦沅也是瞬间从迷惘中清醒过来,低声喃喃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