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宁估计着就秃顶他们几个人,应该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她的。
就算不来所里闹事,起码也得投诉举报一番,方才是人渣本性。
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上了两天班儿,结果半点动静没有。
既没有等来上门撒泼,也没有等来有关部门的批评通报。
结果还没等她去问,张所长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他压了口茶水,看着索宁一张小脸儿上还有淤青抓痕,气得又喝了好几口。
“瞅瞅把我东区殡葬所的颜值担当给弄成啥样了!”他打量着她,嘶了一声,“会不会留疤啊?”
“……”您悲愤的点是不是有点歪了,索宁还得安抚一句,免得给老张吓坏了,“皮外伤,不会。”
“哦,那就好那就好。”
得到了安慰,张所长心才放下来。
索宁清清嗓子,低声问道正事儿,“张所,这事儿没什么影响?”
张所长摇了摇头,大手一挥,面露得意之色,“咱盛总出马,还能让些臭鱼烂虾子翻了天?”
“啊?”索宁疑惑看他。
那天她直接走人了不吗,所以后续大少爷的高能场面她并没有见识到。
张所长一看她那样子,往前拉了拉椅子,“话说那日啊,这个狂风骤雨,我们盛总把闹事的秃顶给逮过去……”
他如此这般的讲了一遍,中间不乏添油加醋的描述,讲盛放的那个高光形象描述的是十分到位。从怎么把人摁到火化炉前到最后众人将秃顶难生拉硬拽的救下来,一番精彩讲述之后,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幸好是那个火化炉用完之后老白做了散热处理,否则秃顶当场就得给烤熟了!喝!这当时简直高能高光高富帅!”
反正也不管啥形容修辞,都给用上了,只恨不能凸显那个氛围的一二。
索宁听得多少有些瞠目结舌,她是万没想到,自己走了之后,还有这么一场大戏。
不过话说回来,就大少爷当时的样子,索命阎王也就那么个气势了,秃顶他们也不是活够了。好不容易放他一马。
还敢找上来作死才怪了呢。
“索啊,你老觉得人家大少爷脾气臭难相处。”张所长说完觉得有点过了,“是,是不太好相处。这回为你出头那手都烫伤了,我去的时候,右手上那个血泡啊,啧啧……”
他一边说着摆了摆手,极不愿意回忆那场景一样。
“再者……”他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你以为这事欺上瞒下的容易呢?他给出面打了个招呼的,上边没人敢追究就是了。”
话说到这儿,索宁算是了解了个透。
盛放解围,出头再平事儿一气呵成。但他那天去她家的时候,这些事提都没有提过。
他个性其实并不低调,反而是张扬跋扈,可分毫也没有对她邀功或者如何。
她心里边儿隐约有些五味杂陈。
想起来那天盛放去她家看她,好心慰问,最后还让她撵出去了,这事儿……
起码不应该踹那两脚的。
临出张所长办公室前,他交代了一句。
“去谢谢人家啊。”
索宁点头嗯了一声,出了门,回到自己桌前坐下。
仰头喝了大半杯水,几个画面跃入脑海,然后缓慢的回放。
仔细想来,盛放帮过她的……
又岂止这一回。
具体几回她不太愿意去回想了,甚至可以说是刻意的回避去想这些。
可事实是,回避没有用啊,不可能老这么装傻充愣。
索宁闭了闭眼,忽然烦躁的很。
这人情怎么还?
拿什么还?
想着想着脑袋都大了。
揣着心事,索宁一天也不怎么痛快。
等啊等的到了下班时间,大家都走了以后,她才去敲了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这段时间盛放走的晚,有时候她十点钟走,他都还在。
刚敲两下,里边儿就应了声,“进!”
她推门而入,大少爷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鼠标,右手上还缠了层纱布。
索宁瞟了一眼,打声招呼,“盛总。”
盛放抬眸看她:“有事儿?”
他这么一问,就跟没事儿不会找他一样。
行吧。
虽然也确实如此。
但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尴尬,索宁点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谢谢盛总,我听张所说了。”
说了什么,她不讲明,盛放自然也是知道的。
“进来就为了说声谢谢啊?”盛放的手在鼠标上活动的并不灵活,让人都快堵死了,垂死边缘挣扎。
“啊。”
“那你在心里默念一下得了呗。”
索宁迟疑了一下,倒也不是没想过,就是,“太没诚意了,还是当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