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
咚咚咚地下了楼。
一直到了楼下,才拨出去个电话,那边接的很快,问了句,“怎么了?”
盛放沉了沉:“这话该我问你吧?”
“我不明白盛少的意思。”
“索宁她在你们那个商场楼下晕倒,别说跟你没有关系。”他顿了顿继续道,“我问过护士,是坐轮椅的人跟着送来的。”
傅承晋沉默不语。
“说说吧,怎么回事?”
“没什么可说的。”
“傅承晋!”盛放的声调陡然拔高,“你是又说什么刺激她了?”
傅承晋顿了顿,“看好她,别再来找我。”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书店是已经不能再留了,他得尽快处理掉,索宁再来,他自己没有把握再能够妥善的应付了。
—
两天以后,索宁再次去了书店。
她在门外犹豫了很久,傅承晋坐在里面的小方桌前低头写什么东西,他看上去有些严肃,嘴角的弧度都跟着下沉了。
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他与从前已经相去甚远。
索宁不愿意去想,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整理两天的情绪,只是希望来见傅承晋的时候,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失礼的跑掉。
她踱步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玻璃门上贴了张纸,俩字:转让。
她扫了一眼,想也没想伸手揭了下来,塞到了外套里,然后推门而入。
傅承晋抬眸,见来人是她,写东西的手指都跟着顿了顿。
他推了推镜片,余光瞥过她。
人倒是没往面前来,就在门口那个书架那儿整理着上面有些杂乱的书们,一本一本码放整齐,连同其他几个书架,甚至装钢笔的玻璃柜也擦了一遍。
每一件事都干得认真仔细,没有丝毫的分神。
收拾完以后见他饮水机上面的桶已经干了,又把空桶取下来,开了一桶新的放上去。再又扫地擦地,还拿了本杂志一点一点的把地面上的水渍扇干净。
傅承晋坐在那里看着她,终于忍不住沉声开口:“索宁,你到底要干什么?”
索宁把杂志收拢好,衬衣袖子也放了下来,站在那儿,从兜里摸出刚才门口贴的转让,,铺平放到了他的面前。
“又要躲我?”
傅承晋垂眸扫了一眼,“回答我的问题。”
索宁低了低头,胸腔脑海中一阵翻涌,隔了片刻才终于低声说了句,“我只是想帮你的忙。”
“我这儿没什么可忙的。”
这话里拒绝的意味显而易见,索宁有些局促,她头垂的更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想帮你一点。”她顿了顿,“即便不在一起了,帮着忙总行吧?”
傅承晋的手垂在两侧,看上去很放松,“没有必要。”
“我……我就当是减轻一下心理负担还不行吗?”
傅承晋本来还有点侥幸,那天她什么都说,或,或许……没有听到什么,但眼下,显然该听不该听的恐怕都已经听去了。
“那只是个巧合,你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呢?”
索宁顿时语塞。
这不是她要揽,而是事实如此。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她知道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可除此之外,她还能帮他做什么?
“傅承晋,就算是巧合也是因为我,没错吧?”
“你脑子不会转弯?巧合就是谁都不怨,明白吗?!”傅承晋的语调拔高了一点,情绪也没那么稳了。
索宁摇了摇头,酸胀感一阵一阵的涌上来,她眼神闪躲了下,“或者你说,要我怎么做?”
傅承晋身姿怔了怔,“你要我说?”
“是。”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些从前过往,还有日思夜想的情绪一下子堆满了胸腔,挤的他几乎不能喘息。
他的手指有点抖,用力一攥,紧紧的贴在了冰冷的轮椅轮子上,开口字字清晰。
“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永远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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