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柏年没回答,“阿放,那都不重要了。”
盛放笑了笑,很开怀:“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的瞒着?让我以为是你害的我妈自杀,恨你气你折腾你。”
盛柏年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你是我的儿子,我只想尽力的保护你。况且老一辈的恩怨,扯着你干嘛?”
盛放那么多年的坚持与原则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所有的事情都在顷刻间颠倒了,他恨的恨不得他去死的人,居然用了一辈子在保护他,却不愿意告诉他那样一个真相。
他妈妈不要他了,为了甩掉他宁愿去死。
—
盛放离开盛宅的时候,外面已经狂风骤雨。
他知道了事情真相,却忽然平静了下来,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开车一路到了郊区陵园,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来了无数次的墓碑前,照片上的秦霁月还是那样温柔的样子,与他四目相对,笑意吟吟。
盛放看着那块墓碑,那张照片,充满了讽刺与嘲笑,嘲笑他这些年所坚持过的,造作过的所有所有。
他把供品台上的东西扫到一边,把那块大理石搬了起来狠狠的砸向了墓碑……
墓碑立在那儿岿然不动,仍然在指着他嘲笑。
你这个傻子,你这个笑话!
他抬脚踹了上去,用尽了力气和方法,就是没能动它分毫。
盛放看着那张温柔的笑脸,一拳打了上去,鲜血四溅,模糊了她的脸。他似乎找到了方法,一下一下的打在墓碑上,直到‘亡母秦霁月’几个字看不清楚,直到手背上也都血肉模糊……
雨水不断的砸下来,遮住了他的眸,冰冷刺骨。
他怎么都没能明白。
这他妈到底是为什么?
—
盛放后来是被墓园管理处的人发现的。
当时雨下的很大,他身上地上有不少的血,坐在那儿,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工作人员怕出事儿,直接打了120把人给带走。
盛放意识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缝了十几针,又加上淋了那么久的雨,发起高烧来。
他稍微恢复过来以后,拔针就出了医院。
他看着路上人来人往,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
站在那儿等到天都黑了下来,他打了辆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没有开灯,摸到了沙发里去,身上湿透的衣服都没有换下来,就那么窝在那儿……
黑暗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他狠狠的罩在里面,越勒越紧。
—
索宁收到金小哨通风报信的电话,是在第三天的下午。
因为具体原因那些她并不知道,只是从容盛那儿听到了盛放生病所以这几天都不会来公司了。
原本索宁觉得或许就是什么感冒发烧的,以他的身体素质休息个一两天就好了。况且在明确知道他有了意向结婚的对象之后,再去找他,显然也不合适。
金小哨急的只拍大腿,就他现在那个工作狂的样子,恨不得时时刻刻长在办公室,可能几天都不来?
她提了一句,好像因为什么妈妈的事情。
再详细的也确实不知道了。
“权当是替我去看看他。”
撂电话之前,她跟又说了句,“姐姐,你实在不想去就算了,让他孤身一人自生自灭吧。”
索宁:……
别的无所谓。
孤身一人这个形容有些刺激到她。
思来想去,最后一咬牙,权当替金小哨去看看他吧。
也不能空手去,索宁去食堂借用了一下炉灶,煮了个清淡的菜粥带上。
到了盛放家楼下,琢磨着生病嘴里没什么味道,又找地方买了袋儿榨菜带上去。
本来一路这个情绪是还可以的,一直等到了他家门口,不少记忆,往事就开始往脑子里钻了。
他俩在一起之后,这边也差不多成了索宁的第二个家了。
没错,是家。
在有盛放的地方,不论是她那个小破出租屋,还是这里,都能够被称之为家。
她不敢多作深想,使劲儿的吞了吞上涌的思绪,犹豫数秒,抬手按了下门铃。
等了约么有将近一分多钟的时间,门被忽然打开,“你怎么不带钥……”
匙字就在嘴边,在看到门口的人时猛地顿住。
索宁当时的处境,尴尬二字不能形容一二。
很明显他是在等人。
或许是在等徐佩宁?
她抬头看去,盛放的面色苍白,眼球却通红的跟渗了一层血似的。头发散在额前,整个人都透露着羸弱和病态。
“你来干什么?”他问。
索宁嘴角动了动,扯出一点笑来,意图缓解一下自己此刻的处境,然后开口道,“金小哨听说你生病了,托我来看看你。”
她说着扬了扬手上的保温桶,朝他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