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不轨,甚至以后我怎么养家都想好了。”
容盛抬手拭过眼角,稳了稳,玩笑的语气道:“承蒙不弃。”
“彼此彼此。”
“那你快点好起来,我不挑嘴的,你做什么我都吃。”
“行。”
金小哨咧了咧嘴,脸色愈发的苍白,但还是挤出了一点笑,“我好不了了,对吧?”
容盛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攥住,攥得鲜血淋漓,抽痛的他声带都发不出一丁点的声响,只有沉沉的无声的呜咽。
他用力吞了吞,尽量语气轻松:“会好的,我保证。”
金小哨艰难的抬手,去摸了摸他的脸,使劲儿捏了一把,其实一点痛感都没有。
“你个浓眉大眼的……也会扯谎了啊?”
容盛摇了摇头,把她手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又盖到了眼睛上。
那些隐忍的,不堪重负的情绪在此刻化成一抹冰凉,掉在了金小哨的手心儿里,随即又变得灼烫无比。
“你……”她有点慌了,“你别哭啊,我逗你呢……”
容盛一听她开口,心里面的内疚负罪感像海浪一样,重重叠叠的卷集向他,把他仅存的一点理智和坚强打的片甲不留。
“对不起金小哨,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金小哨怔怔的看着他,她很清楚他为什么说出这种话,从自己被绑走的时候她就知道容盛一定会愧疚自责。
而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恶劣到失去了所有人的控制,他被痛苦和悔恨多方撕扯,在这件事情当中所受到的煎熬甚至远超过了她。
金小哨毫不怀疑,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现在躺在这里是他。
可偏偏不是。
偏偏就是……因为他的关系,她陷入了如此巨大的悲惨境遇,他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这道坎儿的。
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声色虚弱带着少见的撒娇气,“容盛,容二哥哥……我原谅你了。”
我原谅你了。
这五个字像一枚威力十足的炸弹,悄无声息的投入了他的心扉,轰然炸掉了他所有的心防。
他应该被指责被谩骂被记恨被凌迟处死,而不是……被原谅。
盛放说,他是金小哨十七八岁就铺陈下执念。因此她对他无条件的喜欢,讨好,原谅……一切一切。
可最后她因为他,失去了一切。
这才是叫他最痛苦的。
“假如我……”金小哨的唇角抖了抖,“别去报仇,不要硬碰硬。”
容盛一愣,眼底结了冰:“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她唇角的笑意淡淡,开口声带着乞求,“二哥,我那么宝贝你,不好意思让我失望吧?”
“…………”
—
隔天大年初一,陈淮来了医院一趟,还带了两份饺子。
金小哨很给面子的吃了四五个,后果就是吃完以后开始狂吐不止。她看着囫囵进去,又稀碎出来的这些东西,一阵可惜。
“太浪费了。”
陈淮吞了吞胸腔气息,大手一挥:“没事,有钱,造。”
金小哨伸出个大拇指,“大气!”
容盛拿水给她漱口,一言不发的把呕吐物收拾干净,然后又拿着出去扔掉。
就在出去的这个当儿,金小哨对陈淮提了个要求,送她离开s市。
陈淮:……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什么情况,你居然要走?”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口,压低了声音,“你不想拖累容盛是不是?”
金小哨嗤笑了下,摇摇头:“我有这么言情吗?觉悟没高到那个份儿上。”
陈淮:……
“那为什么?”
“陈叔叔,我搞不好会死的。”她语气尽量轻松,“即便不死,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你知道吗?我见过很多很多被禁品控制的人,别说尊严了,人都算不上了。”
“没,没有那么消极,你别……”
“你觉得还有这么安慰我的必要吗?”她看到知道的已经很多了。
“……”陈淮有些心虚的低头,这确实是安慰,可不这么说,还能说什么?
“不排除有戒毒成功的,那种几率有多小,不需要我给你普及吧。”她顿了顿,也扫了门口一眼,声音有些急促,“陈叔叔,我不能活成那样,我不能成为那个样子。”
“可把你送走,你又能怎么办呢!?你不会要……”他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
金小哨替他说:“自杀吗?我才不会。我会坚持到……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
而这个非人的过程,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尤其是容盛。
说白了,死也要死的有点尊严吧。
陈淮嘴唇哆嗦了下,有些苦涩的说:“小金爷还是那么要脸。”
她笑笑。
“陈叔叔,我就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