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事吧~~”连林林在上面遥遥招手,大声问道。
“没事了!”许问中气十足,扬声喊了回去。
连林林在上面笑了,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许问正想问他俩怎么下来,就看见倪天养从身后摸出两根树枝,绑在脚底,又对着连林林比手划脚地说着什么。
连林林有些惊讶,但连连摇头,表示不可。
“不信就算了,看我给你示范下!”倪天养隐约说了这样一句话,转身走到坡边,蹲下身,手背在后面,咻地一下就从坡顶滑了下来!
刚才这里被落石推平,两边积雪轰然落下,重新堆在坡上,形成了一道雪坡。树枝紧贴在雪面上,被重力牵引得疾速下滑。
倪天养就像一道闪电,从坡顶冲刺了下来,稳稳当当!
上方连林林惊呼一声,走到雪坡旁边来看,眼睛睁得大大的,又惊又喜。
坡上偶尔会有不太平整的雪堆,倪天养肩一挺腰一扭,就稳稳地绕了过去,速度丝毫不减。
很快,他滑到坡底,稳稳站定,转身又向连林林招手,示意她照做。
连林林并没有被吓到,但也不愿意照办,笑着连连摇头。
倪天养招呼了好几次都没有得逞,有些丧气地回头。
“怎么?”许问走了上去,笑着拍了下倪天养的肩膀,问道。
“刚才不是闲着吗,看这个坡度刚刚好,就想带连小妹上去玩。除雪的时候连小妹说下面出事了,我们就一起琢磨着用雪把那玩意儿给浇了。不过女人就是女人,胆子小,滑雪算个什么,就不敢下来!我三岁就玩这个了,从来没出过事!”倪天养夸了一句,又开始抱怨。
“这跟敢不敢没关系,是她做不到。”许问回头往坡上看了一眼,连林林看着雪坡,一脸羡慕,又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许问吓了一大跳,连忙向她摇手,让她不要冲动,自己则走到坡下,准备上去接她。
“让她滑下来啊,这坡又不陡,石头都被推平了,没什么危险的。”倪天养不解。
“她生过病,自那之后平衡感就不好,平地走路偶尔都会摔跤,滑雪这种事情,她玩不了。”许问解释。
“哦,脑子坏了。”倪天养懂了,直白地说。
这话倒也没说错,但听着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呢……
许问磨了磨牙,正在思考怎么上去把连林林接下来,就看见一道青色的身影从他们身边掠过,踏上了雪坡。
连天青并没有看他们,倪天养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一样。
“我真不知道她不能玩这个……”倪天养嘟嘟囔囔地说。
“没事,你领她上去的时候,师父肯定知道,他也没阻止。林林知道自己的情况,不会乱来。”连天青对女儿宠虽宠,但并不想让她当温室里的花朵,而且,他也信任自己的女儿。
“不过连小妹真挺厉害的。”倪天养突然想了起来,眉飞色舞地对许问说。
“刚才我带她上去,正在琢磨怎么才能把坡整平,正在列算式呢,就看见下面出事了。小妹问我能不能问能不能计算落点,用雪把红雾浇平。我在试的时候,她又跟我提了几个意见,都非常关键,我一下就被她点通了!”
连天青正在往上走,坡度虽然不大,但踩上去都是积雪,向下容易,向上其实很难。但也不见他怎么作势,就一步步稳稳当当地向上走,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上面连林林安心地笑着,对她爹挥手,父女俩遥遥相对,却倍感温馨。
“她很有灵性啊,你完全可以多教教她!我这次过年才知道,女人跟我想的不一样,力气是小了点,但还是挺有脑子的。教一教学一学,她们还是挺厉害的!”倪天养高高兴兴地说着,仔细看的话,就能看见神采飞扬里还隐藏着一丝甜蜜。
不过许问这时全神贯注地盯着雪坡,完全没心思理会他,只在嘴里应道:“那是当然。林林从小是她爹一手带大的,耳濡目染,底蕴很深的。”
“是是是。我跟你说那个算式啊……”倪天养连声答应,也不管许问有没有回头看他,径自蹲下来,开始在地上重复刚才的算式。
古代数学也是要列算式的,列的方法跟现代不太一样,倪天养对此非常熟练。不过跟许问认识之后,他又跟许问学了一些现代列式的方法,把它融入了进去。
现在他兴致上来了,埋头在地上列,准备再跟许问讨论讨论,瞬间就把上面连家父女、后面流觞园当家忘在了脑后。
连天青接到了连林林,把倪天养为她准备的树枝绑在脚底,把她往肩膀上一扛,就从上面滑了下来。
他比倪天养滑得更快、更稳,在雪堆间左绕右穿,转眼间就到了许问的面前。
连林林坐在她爹肩膀上,抓着自己的长发不让它乱飞,满脸都是激动的红色,眼睛亮极了。
“好玩,刺激!爹,再来一次!”她转身要求。
连天青摇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