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时也有感应?为什么?”
“那感应究竟是什么感觉?”
“您怎么知道天工就是他?”
“这位大师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孩子这么小,难道他还很年轻?”
吴可铭讲完,年轻人们安静了一会儿,迅速七嘴八舌问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感应,可能是自打下山之后,我就在琢磨石壁居的事情,在研究该怎么修复它。也许这样的工作,也跟工匠有关吧。”吴可铭回答道。
“那感应很难形容,先是一种声音,不,是很多种声音。锤子敲击的声音、木锯拉扯的声音、穿针引线的声音、窑火燃烧的声音……那么多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混响,但每一种都非常分明。你只要听见,就能知道那属于是什么的。”
“然后是画面,你所有见过的工匠技艺,不管是认真学过的还是偶然一瞥而过的,全部都浮现了出来,极其清晰。”
“最后就是一种感应,惊鸿一瞥的天工身影,应该是他那时候所处的情境。我也是在这一刻看出了他的身份。”
吴可铭徐徐而言,旁边江望枫他们全部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这样说的话,那不是所有人都应该知道天工长什么样子?但我娘好像还是不知道的样子?”江望枫疑惑地问道。
“印象很模糊,如果不是我跟那位相处了将近一年,肯定也不能猜到。而且那感应半途而止,所有人都在那一刻知道晋升并未成功,半步天工仍是半步天工,当世天工仍未出现。”吴可铭长叹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如果晋升最后成功,会不会天下无人不识,那就不清楚了。”
年轻人们纷纷沉默,仿佛都在想象当时的情景。
吴可铭从江望枫手上拿回那个木雕,放在手上小心看了老半天,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收了回去。
十年前得到的木雕,他至今仍然随身携带,可见它对他的意义。
想想也是,那可是当世最有希望成功天工那位人物的作品,也是吴可铭成为大师的敲门砖。
信手一件作品能拥有这样的力量,足可见半步天工的实力,但其实也是拥有相似频率的两个灵魂的碰撞……
“十四哥。”许问的思绪正在漫无边际的逸散,一个声音突然把它拉了回来。
他一转头,看见的正是徐西怀。
“怎么?”他问道。
“你能再带我去看一下那个机关吗?”徐西怀咬了咬嘴唇,问道。
“石壁居下面的机关?”许问问道。
“对!”徐西怀毫不犹豫地说。
机关的位置已经暴露,徐西怀自己去也是可以的。但他一定要叫上许问,显然有自己的用意。
“好,走吧。”许问点头。
“我也一起去。”方觉明一直留意着徐西怀,这时毫不犹豫地表示。
许问当然没有意见,一行人重新返身,走进石壁居一号楼,进了山洞,举着火把往下走。
不知不觉间,其他人也跟了上来,他们对这传说中的机关也好奇很久了。
乱糟糟的脚步声把周围的阴森一扫而空,人多了,拿的火把也多,把山洞里照得很亮,周围的机关在这种光线下完全暴露了出来,看得非常清楚。
“这是怎么用的?”徐西怀一进山洞就紧盯着那边,问道。
先前可没有这么亮,许问只看见吴可铭把东西放在什么东西上面,然后调整了一下什么东西,按了个不知道什么开关,具体细节一点也没看清。
不过要说对机械的了解,这里也不可能有人比他更清楚。
更主要的是山洞的部分机关已经修复完了,许问只需要想办法打开它就行。
没一会儿,山洞里传来有节奏的响声,停在他们面前的那个方形机关动了两下,但很快就停了,重新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动不了了?”孙四疑惑地问。
刚才那动静明明就是启动了,他之前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按理说,这东西应该会无马而动,自己往前走啊。
“没动力了。”许问马上就发现了问题,弯下腰开始检查。
说到动力,这时代很多人肯定都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但月龄一队的这些年轻人肯定不包括在内。
在路上的时候,许问给他们讲课的内容主要就是数学和物理,虽然都是相对比较简单的部分,但也足以解释他现在要说的问题了。
没有动力,机械就无法驱动,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首当其冲的,就是找到动力源,把它跟其他部分连接起来。
许问对此非常好奇。
最早见到这东西的时候,他瞬间想到了“木牛流马”。
有限的记载里,完全没提它究竟是怎么驱动的,甚至在一些玄幻的传说里,它如同机械傀儡,不需要动力就能自行行走,千里跋涉。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能源的种类总之就是那么几种,这位石壁